第320章 抵達南坤城
馬蹄聲急促地敲擊著官道,揚起一路塵土。陸九歌騎著有些顛簸的馬匹,不由的皺了皺眉。
“你大爺的,要不是不想暴露小爺的修為,小爺才懶得騎這破馬呢!”陸九歌有些無語的喃喃自語。
“有東西代步就不錯了,要不你跟在后邊跑過去?”陳鐵衣獨臂控馬,神色冷峻,他似乎聽見了陸九歌的話,沒好氣的說道。
“切,讓小爺我跑過去,你在開什么玩笑?老陳。”陸九歌知道對方還沒發覺自己已經成為的宗師境,便用平日里的話音說道。
“那邊少說點廢話,有點力氣趕路吧。”陳鐵衣看了陸九歌一眼,隨后淡淡的說道。
二人疾馳如電,棗紅馬四蹄翻飛,幾乎踏出殘影。
但半日后,陳鐵衣漸漸放慢了速度,最終讓馬匹緩步前行。
他側耳傾聽片刻,確認再無追兵的動靜,才松了一口氣,朝著陸九歌說道:"看來,他們應該沒跟上。"
陸九歌挑眉:"這么確定?"
陳鐵衣沒有回答,只是從馬鞍側袋里取出一包藥粉,撒在兩人走過的路上。
藥粉遇風即散,無色無味,卻能干擾獵犬的嗅覺。這是軍中常用的手段,陸九歌曾聽陳鐵衣自己說過。
三日后,南坤城的輪廓終于浮現在視野盡頭。
這座邊陲要塞歷經戰火,城墻上的磚石早已斑駁,幾道深深的裂痕像是被巨獸的利爪撕開過。
城門處,守卒懶散地盤查著行人,目光在陳鐵衣的斷臂上停留片刻,便揮手放行。在這里,缺胳膊少腿的人并不罕見,甚至有些老兵拄著拐杖,仍在城門口閑談。
入城后,街道的布局與陳鐵衣記憶中的幾乎無差。
石板路被車輪碾出深深的溝壑,兩側的店鋪招牌褪了色,卻仍掛著同樣的名字。他勒馬停在一家鐵匠鋪前,盯著門楣上那道熟悉的刀痕,眼神微動。
"老陳,看你這樣子,不會是以前來過這里吧?"陸九歌好奇的問道。
陳鐵衣點了點頭,他并沒有打算隱瞞,緩緩開口道:"十年前,我作為乾王親衛來過一次。"
不過,他沒有說太多,陸九歌見對方這副模樣,便也沒追問。
兩人繼續前行,拐進一條僻靜的巷子,最終停在一座舊宅前。
門上的銅鎖早已銹蝕,陳鐵衣抬手一震,鎖扣應聲斷裂。
推門而入,院子里雜草叢生,卻并不雜亂,顯然曾有人定期清理。陸九歌環顧四周,這宅子不大,但布局精巧,若有敵人闖入,處處都可設伏。
“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陳鐵衣臉龐第一次流露出一絲喜色,看著陸九歌笑了笑。
"喂,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也是乾王當年的暗樁?"陸九歌問道。
“嗯!!你小子倒是猜的挺準。”陳鐵衣"嗯"了一聲,徑直走向主屋,從梁上摸出一把鑰匙,打開內室的暗格,取出一套干凈的衣物和幾瓶藥散。他動作嫻熟,顯然對這里極為熟悉。
"你住西廂,我則住對面。"陳鐵衣簡短地吩咐著陸九歌,自己則進了東廂房。
陸九歌沒多言,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床榻干凈,被褥甚至帶著淡淡的熏香氣息,顯然不久前才有人整理過。
他伸手摸了摸床板,指腹蹭到一層薄灰,但底下卻是干燥的——這屋子雖舊,卻并不潮濕,通風極好。
次日清晨,陳鐵衣換了一身粗布衣裳,臉上抹了些灰土,斷臂處用麻布纏緊,乍一看像個從前線下來的傷兵。
"三兒,你在這里待著,千萬別出門!!"陳鐵衣丟下這句話后,便在陸九歌的疑惑中便推門離去。
陸九歌斜躺在院子里的一座涼亭之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眉頭微皺。
傍晚時分,陳鐵衣仍未歸來。
天色漸暗,陸九歌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這老陳,過了這么久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事了吧?”陸九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些許陰沉。
“老陳呀,老陳,小爺,我早就說了,這地方不一定安全。你這家伙倒好,完全不聽勸。這次若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小爺我給你好好嘲諷你一番。”陸九歌沒好氣的朝著空氣說了一通。
在他幾經猶豫之后,還是決定要出去一趟。
他從涼亭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套有些破舊的衣裳,又用炭灰在臉上抹了幾道,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流民。隨后才走出了這所舊宅。
“這老陳,究竟去了哪里?”陸九歌剛出門,不禁又再度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他便靈光一閃,直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小爺我知道了,老陳這家伙,定是去找那宋寒舟了。”
陸九歌直接朝著城防的軍營所在地疾馳而去。
很快,他便來到了附近。
只見城防軍營轅門高聳,火把的光亮映照出巡邏士兵冷硬的面容。
陸九歌藏在暗處,默默觀察。這些士兵步伐沉穩,氣息綿長,竟無一不是入了品的武者。
其中一名佩雙刀的將領尤為醒目,他行走時幾乎不發出聲響,腳下塵土不揚——這竟然是宗師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