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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最后一句話，宋謹(jǐn)央的語速緩了下來，語氣里帶著期許與向往。

  “金吾衛(wèi)是皇上的近衛(wèi)，你們不該為我一個行將就木之人耽擱了前程。”

  朱雀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帶著玄武轉(zhuǎn)身消失在眾人眼前。

  劉嬤嬤早已淚流滿面。

  “夫人，您這是何苦！剪除自己所有的羽翼，您……先帝若是在，豈會答應(yīng)您如此自苦？”

  “青龍、白虎，我會把他們給詠書，她嫁給平庚年，會比我更需要人手。”

  青龍、白虎等于變相跟著兩廣總督，日后也能有個好出身。

  “如果鬼宿能好起來，以后咱們仨生活在一處，每日看著日頭升起，看著日頭落下。喝喝茶、聊聊天、種種地，日子豈不美哉？”

  劉嬤嬤大驚。

  “夫人，您不回北疆了嗎？”

  怎么會不想回？

  做夢都想啊！

  眼淚紛紛從眼眶里滑落，但她來的那日便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只能在夢里，回到曾經(jīng)的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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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嬤嬤似乎猜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抹了把淚，腳步急匆匆向外走去。

  “我去看看灶上，膳食準(zhǔn)備好了沒有，您，可以用膳了。”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鬼宿隱在夜幕下，蹲在墻頭，看著宋謹(jǐn)央屋里明滅的燭火。

  “既然來了，就進(jìn)來吧！”

  鬼宿一驚，繼而苦笑，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宋謹(jǐn)央。

  他躡手躡腳地進(jìn)了屋。

  直到走進(jìn)燭火下，才看到他渾身的黑衣，早就沾滿了血污。

  宋謹(jǐn)央眸光一縮。

  “是皇上的命令吧？！”

  鬼宿“嗵”的一聲跪下，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又何必對妹妹下手？”

  鬼宿聞言，渾身猛烈一震，終于打開話匣子。

  “我想留她一命！”

  在宋謹(jǐn)央收到崔四死訊的那一刻，便明白，黑木石礦所有人，都不可能活著離開。

  崔瓏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早就勘破了一切，用了最慘烈的方向，成全崔家滿門的坦途！

  “他們呢？”

  鬼宿低著頭，沉聲說了聲：“對不起！”

  那些人逃過了叛徒之手，逃過了爆炸之險，卻最終沒有逃脫既定的命運(yùn)。

  “你去吧，從此，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妹妹，我自會照顧！”

  鬼宿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翻身而出，跑到空曠無人的懸崖邊，沖京城磕了三個頭，拔出匕首，狠狠地刺進(jìn)胸膛，一個趔趄，掉落身后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