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責問
太子妃當然想直接處置了劉瑞英,但她知道此事還是得交由太子來定奪。
得知太子已經從落梅居回了承德殿,太子妃便再次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乘步輦去往承德殿。
太子書房燈火通明,宋嘉佑才用過晚膳。他服用的藥膳分量少,加之身體好,用了解毒的藥丸跟湯藥后早已經無大礙了。
聽到蘇木稟報說太子妃求見,宋嘉佑放下手里的書卷:“請太子妃進來,多加個火盆。”
須臾,太子妃款步而入,與此同時書房多了一個燒的正旺的火盆。
待太子妃見禮畢,宋嘉佑才淡淡開口:“瓊娘坐吧。”
待太子妃落座,宋嘉佑才又開口:“柔嘉跟三郎可都歇下了?”
太子妃忙溫聲道:“柔嘉還沒呢,她想來看望爹爹,妾唯恐風冷凍壞了她,故而沒許她跟來。三郎才吃了奶,看他睡下了妾才出來的。殿下的身體可否還有不適?”
宋嘉佑面色慈和道:“我已無恙,瓊娘莫要擔心。明日若得空了我便過去陪柔嘉用膳,抱抱三郎。瓊娘這會兒過來,我猜應當是跟審問劉氏有關吧。”
夫妻之間感情越發淡了,他們也就在談起孩子的時候氣氛才會顯得溫馨融洽,證明他們還是一對夫妻。
太子妃起身朝太子微一福身,這才斂容正色道:“妾此刻過來除了探望殿下外,便是同殿下商量對劉良媛的處置。劉良媛承認那對銀鐲子是自己的,但她始終否認她收買了豆豉跟石榴來把莽草摻到茴香里來暗害梅妹妹。妾相信劉妹妹不會如此,她本就是個聰慧的,怎會拿著殿下賞賜的銀鐲子去收買人心呢。劉妹妹是太后賜給殿下的妾,從她入東宮開始便風光無量,難免不會遭人妒忌,從而暗生奸計。”
“瓊娘不相信劉氏暗害梅良媛,本宮亦如是,瓊娘覺得是誰構陷劉氏呢?”宋嘉佑的語氣雖不疾不徐,但投在太子妃面上的目光一點點變得凌厲起來。
這張臉他明明很熟悉的,然又覺得很陌生,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不夠了解她吧。
太子妃從容的同自己的夫君對視,她語聲謙謙道:“妾怎知是誰構陷劉妹妹呢?興許不是東宮的人,畢竟梅妹妹的兄長梅大官人因為有個在東宮做良媛的妹妹,從而在汴京城如魚得水,聲名鵲起,搶了多少汴京巨賈的風頭呢?”
“瓊娘的猜測不無道理。”宋嘉佑意味深長的一笑,“此事不能因為關鍵證人的咬舌自盡而就此終了,當繼續的盤查。至于劉氏,就算她沒有參與暗害梅良媛,但在她掌管大廚房期間出了事,她亦難辭其咎。”
宋嘉佑微瞇起眼睛,修長的手指撫過面前案上的白玉鎮紙:“劉良媛降位昭訓,禁足半年,罰俸三月。”
“殿下,這懲罰會不會太重了些?太后那邊若問起,這——”太子妃小心翼翼道。
聽著是為劉氏求情,實則是敲下了一記重錘。好歹他們夫婦成親七八年了,太子妃怎可能對自己的枕邊人不了解呢?
固然宋嘉佑的城府深,但他的某些脾性其身邊人不可能一點都摸不透,看不穿。
果然當太子妃提起太后二字的時候宋嘉佑的面色瞬間凝了一層寒霜:“東宮是你我夫妻做主,若太后因此而難為你,你就把一切推在本宮身上。縱然我不得太后喜愛,然太后娘娘卻飛一般是非不分的長者。”
天知道回錦華閣的路上太子妃的笑意早已藏不住,她沒想到劉氏會被降位,她以為劉氏被罰俸,禁足已經算是嚴懲了。畢竟豆豉已死,不能因為豆豉那藏了劉氏的手鐲就給她定罪,劉氏的罪不過是她掌權期間出現紕漏,間接導致了梅良媛跟太子的雙雙中毒,此罪可大可小。
當晚東宮上下都知道曾風光無量的劉良媛降位為昭訓,禁足半年。
劉氏沒想到自己不光被禁足,還被降了位,這就意味著她往后見了出身不如自己的李秋水,梅蕊,還有蘇沁都得見禮,她同常年不得寵,侍女出身的孫氏平起平坐。
“殿下怎可如此待我?”劉氏頹然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哪怕鋪了一層毛氈,在這寒風呼嘯的深夜仍舊冰冷刺骨。
秋菊和春蘭一左一右扶著劉氏起身。
“娘子,地上冷,您若凍壞了可怎好呢?”春蘭小心翼翼的勸著。
秋菊忙跟著勸:“是啊娘子,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您失寵只是暫時的,早晚會東山再起的。”
劉氏痛哭失聲:“我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我怎么能甘心呢?爹爹已經傷了,劉家還得指望我呢,可我——”
此刻蘇沁正因劉氏的降位而若有所思:“我相信劉良媛不會如此急切的想要暗算梅蕊,設這個局的人還真是手段高明啊,不過太子殿下對劉瑞英還真就沒多少香火情。”
青萍試探著問:“娘子,如今劉娘子已然風光不在了,咱們跟瑞錦軒那邊?”
蘇沁不假思索道:“自然要繼續走動,還要比從前走動的更加頻繁。我有有一種直覺劉瑞英的失意是暫時的,她早晚會有起復的時候。精心布這個局的不是胡良娣便是太子妃,我猜殿下不可能不懷疑她們,甚至連我跟李秋水也懷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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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口茶蘇沁才接著說:“布這個局的人巴不得咱們同瑞錦軒漸行漸遠,從而害劉瑞英對我生出猜忌,我在沒有羽翼豐滿之前我需要同盟,暫時沒有比劉瑞英更合適的同盟了。”
跪了兩個時辰的海棠膝蓋早就腫起了,她跟茉莉跪了兩個多時辰,還罰了月錢,薔薇,百合和薄荷也都挨了罰,紅藥更是挨了太子的杖刑。
落梅居上下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此刻,修竹正在梅蕊的臥房。
“梅兒,既然你跟太子都懷疑這一切真正的主謀是太子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