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美甲迷蹤
暴雨如銀灰色的幕布籠罩著城市,陸沉舟的事務所內,老式投影儀在斑駁的墻面上投出扭曲的光影。
他第無數次按下暫停鍵,監控畫面里,那個戴著寬檐帽的神秘人,帽檐壓得極低,唯有垂落的珍珠白美甲在路燈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指甲邊緣泛著細微的菱形切割紋,在暴雨中折射出詭譎的虹彩,像毒蛇吐信時的寒光。
一旁周明遠案的新聞報道被他用紅筆圈得支離破碎——這個轟動全城的投毒案,終究與裴洛南委托的傷害顧繁星案毫無關聯。
"張強和劉猛,這兩個名字必須深挖。"
陸沉舟指著那兩個混混的名字,將牛皮紙袋重重甩在斑駁的辦公桌上,金屬扣撞擊桌面發出清脆聲響。
泛黃的檔案里,32歲的張強有著三次盜竊入獄記錄,最新的案底照片里,他脖頸處新添了一道月牙形疤痕。
29歲的劉猛出身單親家庭,母親病歷本上"晚期尿毒癥"的診斷日期,恰好與他首筆境外匯款到賬時間重合。
兩人銀行流水里,五萬元境外匯款半個月前到賬,備注欄永遠是相同的符號——梅花?,而在匯款當天,全市監控出現三分鐘的信號中斷。
陸沉舟轉動著老式地球儀,指尖在地圖上劃過城西區域。
密密麻麻的紅點標記著兩人常出現的場所,當他將地圖局部放大時,瞳孔驟然收縮——夜間熱成像圖中,廢棄紡織廠的某個房間卻始終泛著詭異的紅光。
更令人脊背發涼的是,地下車庫的監控拍到過一輛黑色邁巴赫,車牌每三天更換一次,最后一次出現時,副駕駛座上露出半截珍珠白美甲。
潮濕的巷道里彌漫著腐爛的酒氣,黑豹酒吧的霓虹燈在雨簾中明滅不定。
陸沉舟推開貼滿涂鴉的鐵門,刻意壓低的棒球帽遮住了他銳利的眼神。
腐壞的酒氣混著刺耳的電子樂撲面而來,獨眼老板擦拭酒杯的動作驟然僵硬,假眼在昏暗燈光下泛著玻璃般的冷光。
"張哥和猛哥最近闊氣得很,出手就是千元小費。半個月前,他們帶著個戴寬檐帽的女人來過,那女人戴著面具,......"
他壓低聲音,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喉結上下滾動。
"她的指甲比刀還利,碰過的酒杯都留下月牙形劃痕。
而且那次之后,張哥他們說話就變得神神秘秘,總提什么'夜鶯計劃'。"
話音未落,角落里突然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響,戴鴨舌帽的男人撞開后門狂奔而出。
陸沉舟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在狹窄的巷子里,他瞥見男人后頸處赫然紋著展翅的夜鶯。
當他返回酒吧時,獨眼老板的位置已經換上了陌生面孔,吧臺上只留下一張字條,用珍珠白指甲油寫著:"別多管閑事"。
陸沉舟潛入混混的出租屋時,老式懷表的指針指向凌晨兩點。
霉味刺鼻的房間里散落著名貴煙酒與境外賭場籌碼,床底鐵皮箱內,躺著一本破舊日記本。劉猛潦草的字跡記錄著:"2013.9.15,接了大活,她說事成后給三百萬,要我們盯著'那個女人'......"
字里行間夾雜著零星的珍珠白碎屑,而最后一頁被撕得粉碎,僅殘留半行字:"地下室的秘密不能......"
在衣柜夾層里,陸沉舟還發現了一個微型攝像機。
存儲卡里的內容令人不寒而栗:畫面中,張強和劉猛正在跟蹤顧繁星,緊接著,珍珠白的美甲劃過鏡頭,畫面陷入黑暗,背景音里混著壓抑的冷笑和美甲打磨機的嗡鳴。
當陸沉舟試圖聯系與混混關系密切的馬仔時,卻發現對方的手機已經成了空號。
多方打聽后,他在城郊的爛尾樓里找到了蜷縮在角落的男人。
"我只知道他們要找一個銀色鑰匙......"
話未說完,馬仔突然劇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昏了過去。
陸沉舟沖過去查看時,發現馬仔手中緊握著一張紙條,上面用鮮血畫著一個展翅的夜鶯。
暗處傳來指甲敲擊墻面的聲響,陸沉舟迅速轉身,只看到一道寬檐帽的黑影消失在拐角處。
暴雨夜,陸沉舟獨自站在廢棄紡織廠銹跡斑斑的鐵門前。
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門內墻壁上的抓痕與顧繁星脖頸的傷口完全吻合,墻縫里嵌著半截斷裂的美甲片。
當他彎腰查看地面時,鞋底突然踩到某種粘稠液體——是指甲油,與案發現場的珍珠白如出一轍。
順著液體的痕跡,他在墻角發現了一個暗門,門上的密碼鎖鍵盤上,布滿了珍珠白的指印。
就在陸沉舟準備破解密碼時,手機突然響起一陣陌生的鈴聲。
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指甲敲擊玻璃的聲響,一下,兩下,節奏精準得如同心跳監測儀,隨后是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私家偵探,好奇心太重會死人的。你以為找到這里就結束了?太天真了。"
凌晨三點,陸沉舟的手機突然震動。
小主,
一條匿名彩信顯示著"蝶舞美甲工作室"的地址,附言只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