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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接過蟲子，真氣催動(dòng)。

  原本安靜趴在手心的蟲子陡然立起身子，頭四處亂擺，最后指向了一個(gè)方向。

  “朕踐祚二十三年，卻沒有一個(gè)得力的臣子。朕非昏聵之君，爾等卻都是昏聵之臣！”

  皇帝冷聲說道。

  “卻還要朕親自動(dòng)手！”

  “臣無能！”

  小太監(jiān)猛然下跪，不住磕頭。

  半晌，他抬起頭來。

  皇帝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

  孝陵。

  李淼百無聊賴的看向天空，又看了一眼建文帝，搖了搖頭。

  建文帝要跟人正常說話，只能靠把人拉入“寂照”，不然就只能一個(gè)字一個(gè)字往外蹦。而李淼與他根本談不上信任，只是互相利用，自然不可能為了聊天主動(dòng)讓他將自己拉入幻境。

  所以他轉(zhuǎn)頭看向籍天蕊。

  “哎，籍教主。”

  “李大人何事？”

  蹲在地上琢磨功法的籍天蕊抬起頭，笑著看向李淼。

  “你今年多少歲了？”

  籍天蕊抬袖掩口，笑著說道。

  “李大人怎的如此唐突，女子的芳齡也是能隨便問的嗎？”

  “不過——”

  籍天蕊站起身來，輕移蓮步，走到李淼面前，笑道。

  “既然是李大人來問。”

  “我今年，正好一十五歲。”

  “你還真只有十五歲？”

  李淼詫異道。

  “之前在苗疆看了苗王的那些東西，大致推算你的歲數(shù)出來，我還以為是哪里有問題。”

  “我可不會(huì)留下假東西騙李大人。”

  籍天蕊笑道。

  “不過，我這十五歲，也是從記事開始算的。”

  “哦？”

  李淼挑了挑眉毛。

  “你這是什么算法，從記事開始算？”

  籍天蕊擺了擺手。

  “李大人既然去過苗疆，也大致知道我那母親的手段。她肯定拿出過那些跟自己長(zhǎng)得一模一樣的假身來對(duì)付過你。”

  “我跟那些東西，其實(shí)同根同源。”

  “我不是從她的肚腹之中爬出來的，而是被‘培育’出來的。”

  “其實(shí)我不應(yīng)該叫苗王‘母親’。于我而言，她只是將我制造出來用的匠人；于她而言，我只是一團(tuán)用來給籍天睿吸取境界的血肉。”

  籍天蕊輕笑著說道。

  “所以跟其他人帶著父母的希冀出生不同，我的出生從來都沒有什么意義。我在出生的那一刻，甚至都不能算是個(gè)‘人’。”

  “是我自己為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從那一刻起，我才是個(gè)‘人’。”

  “自然，我的歲數(shù)也要從我記事的時(shí)候算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