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兒嫁不出去。”
*
東跨院,柳姨娘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把沈恒請來。
待沈恒喝得迷迷糊糊,她哄著他答應,過幾日再把那田、方兩位公子請到家里來。
沈恒醉了也很執拗,“不行,我才不要跟姓方的做親家!”
柳姨娘氣得想罵人,又生生忍住,放軟了聲音,“表哥,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聽說那方公子人品才華不輸齊編修,你不能為了一時之氣,讓儀兒錯過一樁好姻緣啊。”
好說歹說勸得沈恒答應下來。
可沒過幾天,他神色古怪地回來告訴柳姨娘。
“今年的進士真搶手,這才幾天工夫,田、方二人都已經訂親了。”
田進士說的是國子監司業的孫女。
方進士則要娶他四舅兄家的三女兒。
沈恒沒多想其中的門道,還對柳姨娘說:“方家那小子雖然沒做成我女婿,但以后見了我還要叫一聲小姨夫呢。”
嗯,也不算虧。
趙家?
柳姨娘氣得攥緊帕子。
趙嵐真是好快的手段!
沈頌儀得了消息,十分慌張。
“怎么辦啊,夫人不會存心破壞我的婚事吧?”
她有一點點后悔,早知道就不往沈令月身上甩鍋了。
“儀兒莫慌,咱們還有機會。”
柳姨娘安慰:“你忘了嗎,同安公主每年都會在城外棲云山設宴,遍請京中適齡男女,不知撮合成了多少對。”
“只要我們拿到請帖,以你的才貌品格,還愁沒有公侯子弟青睞嗎?”
沈頌儀被說服了,突然噗嗤一笑,頗為自傲。
“我本來就不想嫁什么進士,什么姓方的姓齊的,哪個能讓我過上呼奴喚婢,穿金戴玉的好日子?”
她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更多高門顯貴看見她的機會。
*
“這不就是變相的相親大會嗎?我都要嫁人了,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吧。”
沈令月拿著請帖翻來覆去研究了一會兒,沒什么興趣地丟到一邊。
趙嵐一手拿賬本,一手打算盤,頭也不抬的道:“同安公主的宴會年年都辦,各家赴宴也不光是為了相親,更重要的是這份天家榮寵。”
能拿到請柬,本身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而且你父親正發愁沈頌儀的婚事,他看好的人選都被搶走了,這次宴會她是一定要去參加的。”
趙嵐對沈令月道:“你跟著她一起去,也能替我盯著點兒,省得鬧出什么丟人現眼的丑事。”
她意味深長道:“每年的宴會,什么落水的喝醉的丟帕子的走錯路的……那可真是太熱鬧了。”
沈令月: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她喜滋滋收起請帖,“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第二天,她找借口溜出府,去嫁妝鋪子和燕宜見面。
注意到燕宜神色有些憔悴,她連忙問:“是不是后媽又欺負你了?”
燕宜搖頭,“最近在清點我生母留下來的嫁妝,庫房的冊子登記的亂七八糟,還有很多爛賬壞賬,叫來掌柜也是一問三不知。”
沈令月詫異道:“我聽說你生母家是北邊的大商人,專做邊貿生意,名下有幾十家商行,她的嫁妝應該很豐厚啊。”
不然當年她外祖家也不會為了交好周將軍,將自家女兒并大批嫁妝嫁過去了。
可周將軍只是貪圖燕宜生母的美色和她的家財,成親沒兩年就因性格不合,日漸冷淡。
燕宜生母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又被丈夫冷待,憂思于心,生下她后沒兩年就病故了。
后來周將軍又續娶了同僚的妹妹林綺玉,二人出身相仿,性格也融洽,他就跟老房子著火似的,兩個人好的如膠似漆,三年抱倆,全然忘了前頭還有個原配,和原配留下來的長女。
原身跟繼母斗了十幾年,若是不強硬一點,只怕早就“夭折”了。
有時候沈令月都忍不住替燕宜操心,周家這是什么天崩開局啊,還不如早點嫁人,到時候在昌寧侯府,二人還能互相作伴。
“我懷疑是我那繼母這些年中飽私囊,買通了我生母留下來的人手,把鋪子和田莊的產出都變成了她的小金庫。”
燕宜揉著額角,有些苦惱和無奈,“我在周家勢單力孤,想查賬都沒有人手,只能暗示她別做的太過分,畢竟我是圣旨賜婚,若是嫁妝數目太難看的話,當心連累了周將軍的仕途。”
她對原身那個血緣上的父親真是無半點好感,從來都只叫周將軍。
“對了,你收到同安公主宴會的請帖了嗎?”
沈令月不想讓她再心煩,主動岔開話題。
燕宜點頭,“我繼母生的妹妹今年十七,也到了該相看的年紀。”
“我二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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