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醒過來
甚至你的所有決定都出于自我判斷——我敢保證,在那個世界,你可以真真正正地做自己?!?br />
等會兒……
聽到這里,杏里覺出不對味了——這家伙怎么還搞起傳銷了?完美世界什么的聽起來比“包治百病的保健品”還要不靠譜??!
她拉拉斑的袖子,提醒道:“麻煩停一停,您在這里說的話,除了我們兩個,不會有第三個人聽進去的。”
“反正它都問了,不如說個痛快?!?br />
斑聳聳肩,倒是無所謂自己的演講落沒落到實處。
就在這時,怪物揮動翅膀,掀起一陣狂風。杏里立馬發動力量,解除斑的限制,順便抱住他的大腿,以免被風吹走。
——她以為,怪物會發動攻擊。
沒想到,風暴平息之后,怪物原地不動,猩紅的眼睛展露出來,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們。
“無稽之談,”它道,“但所謂哲學,就是辯論本身——勉強算你們通關吧,跟我來。”
巨大的烏鴉怪物展開翅膀,一飛沖天,在最接近日光的地方,忽然彎折,像一顆黑漆漆的炮彈,垂直扎入瀑布,濺起數米高的水花,直至水面平息,再無蹤跡。
空蕩蕩的懸崖邊安靜數秒。
杏里頂著一腦門的水,發出一聲疑問:“……啊?”
搞了半天,原來是要跳崖?
止水這家伙,對于“復刻自殺”這種事,到底是有多熱衷?
***
南賀川下游,溪流漂山道。
洞穴深處——
杏里醒了過來。
外邊的傾盆大雨暫未停息,她呆在干燥的地方,卻覺得自己里外都濕透了。
——最后那一下跳崖還真是記憶猶新。
就連宇智波斑都在抱怨,這是種沒品味的死法。
不遠處,止水昏迷的地方,傳來一聲輕咳。
杏里爬起來,但沒成功,渾身劇痛,又摔了回去——嘶,這也太痛了,感覺比被吊在刑訊室拷打三天還要痛!
宇智波斑飄在她的頭頂,俯下身,露出探究的目光:【看來你確實沒有撒謊——是有力量透支的狀態?!?br />
“您把我當什么人了啊……”
他笑了:【但你無法解釋,你明明還有一半以上的咒力封存在體內,卻一直嚷嚷沒有力量的事實——你根本沒盡全力吧?】
“既然您知道是‘封存’起來的咒力,就別多問了……嘶啊……”
她一手按腰,一手扶著巖壁站起來,姿勢扭曲,像是踩到了電門,“啊啊啊,痛……嘶……人家也是有苦衷的?!?br />
【呵,那你的‘苦衷’可太多了——南賀川河底的石子都沒你的多?!?br />
“您這是偏見……”
杏里忽然噤聲——她感知到,止水徹底醒了。
她沒來得及走過去,那一邊,止水刷的一下坐起來,捂住自己的右眼,呆愣愣地坐了老半天,然后放下手,看向杏里——
“我這是……”
他的右眼回來了——按理說,那是已經被奪去的右眼,落在一個麻煩人物的手里,是斷不可能輕易回來的。
山洞很暗,只有一盞手電筒亮著光,而這個手電筒方才被杏里撞倒了,滾的老遠。光打在墻上,又反射回來,人呆在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像是靠著電影屏幕的那點亮光在找座位。
也正因此,他一時分不清這里是現實世界,還是死后的世界。
若是死后的世界,那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這里仿佛是個從未打理過的野獸洞穴,四壁粗糙,光線昏暗,處處彌漫著一股霉味。而充斥耳邊的,則是巨大的、仿佛要淹沒世界的雨聲——很遠,又很近,讓人昏昏欲睡。
“別胡思亂想了——止水,你還活著?!?br />
杏里一邊挪過去,一邊云淡風輕道,“對了,右眼我幫你拿回來了,別驚訝,舉手之勞?!?br />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話?
杏里看起來就像扭了腰一樣,走個路都要扶墻。依他對她的了解,她是斷不可能讓自己傷成這樣的。
退一步說,如果她真的幫他取回了右眼,那就更不可能“只”傷成這樣了。
止水覺得自己可能是真死了,現在的遭遇,大概就是所謂的“死前幻象”。他掐了一把胳膊,痛覺清晰,又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你……真的是杏里嗎?”
“真的不能再真?!?br />
她說著話,終于挪到了止水旁邊,一屁股坐下,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想問自己右眼的事,但看她難受成這樣,還是先問道:“你怎么了?”
“還債還的,說多了心累,別問了。”
“還債?”不知為何,他覺得她話里有話。
他感受了一下眼睛和身體的狀態,發現自己不光右眼回來了,就連他給自己施加的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