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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程序,筆錄還差五個人——除了五條悟本人,還有他帶來的四名同伴。
這伙人正在包廂里享受美食——就連硝子都蹭了一個座位。
他想起自己去做筆錄前,硝子給禪院直哉做了緊急治療。
她說,這個人福大命大,只等腦震蕩好了,不出三天就能下地走路,看來五條……啊不,是那個咒靈真的有收手。
而禪院直哉在經過硝子的治療后,就被拖到了包廂的沙發上,為了不給飯店添麻煩,他們還特地墊了一塊防水布。
他看著這伙人擺弄直哉,然后,那個不認識的黑發女人掏出一個小電子秤,放在直哉旁邊,看著更像擺攤賣肉了。
硝子也是個不嫌事大的,見此哈哈大笑,覺得對方的點子很有創意,兩人還擊了個掌。
七海:“……”
他實在不懂這伙人在開心什么。雖然他也不喜歡禪院直哉,但他還是覺得,人就應該遵守既定的規則辦事,不該玩“快意恩仇”那一套,不然秩序沒了束縛力,生活也會隨之亂套。
他重新回到了包廂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
幾乎是在敲門的同時,他聽到了五條悟的聲音。
“進來啊,七海海,別那么生分嘛——”
“……”
他敲門的手一頓,心說,我果然跟這家伙合不來。
“五條先生——”
他推開門,并沒有進去,一抬頭,就看到五條悟在很優雅地吃一塊沾了金箔和魚子醬的肉,肉很少,大約只有一塊小熊餅干的大小。
這種店還是老樣子,東西賣的死貴,盤子也花里胡哨,但菜就裝那么一小點,根本吃不飽。
他想起自己在證券公司陪客戶吃飯的時候,也來過幾次類似的地方。后來他離職了,終于可以說出藏在心底的那句話——這就是個喂傻子的地方。
此時此刻,在他離職的第四個月,他居然又看到一個傻子,坐在這種飯店,樂呵呵地吃著華而不實的“懷石料理”——而且這還是個外國人經營的店,連“地道”都排不上號。
不僅如此,他還得聽這家伙對后輩喊著“缺乏分寸感”的昵稱——
“七海海~給你留了一份好菜哦,不用謝啦,我知道你超——愛的!”
七海:“……”
他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好在他還有理智,也不想淪落到要跟禪院直哉搶攤位的地步。
他推了推眼鏡,按下說教的沖動:“五條先生,麻煩您出來一下——其他人也做好準備,我們把最后的筆錄做完,大家就可以放松了。”
“七海海——這里唯一不放松的人就是你哦。”
七海:“……”
——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拜誰所賜!
硝子抱著五條悟帶來的小女孩,把下巴搭在她的腦袋上,對七海招招手:“安啦,七海,別繃的太緊,吃點東西吧。”
“不用了,在接任務前,我已經吃過了。”
說完這話,他視線一抬,再次打量這一屋子的人。
——五條悟坐在主位,他的左手邊是硝子。
硝子抱著小女孩,旁邊空著一個位置,應該就是小女孩自己的座位,再過去一個,就是位只吃飯不說話的小男孩。
他記得,這兩個小孩都是五條悟收養的,辦理收養手續之前,這貨還跟禪院家的人大鬧一場,當時轟動了很久。
而五條悟的右手邊,坐著一個黑發女人——這個人身材纖細,五官的比例卻有些違和,就像是刻意往別人記不住的方向長,毫無特色可言。
再過去,就是位黑發男人,發型有些狂野,但五官優越,光靠氣勢就拿捏了這個發型。不得不說,他的長相很俊朗,自帶殺伐果斷的氣場,即便坐在角落,也像是坐了主位,讓人見之不忘。
七海從來沒聽說過五條悟有這樣的朋友,而且還是非術師,總覺得他們不是一路人,湊在一起,哪哪都怪。
想到這里,他及時打住了——無論他們是誰,都是五條悟的私事,對于他而言,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把五條悟單獨叫了出來。
他們來到旁邊的包廂,關起門,放上“帳‘,坐下。五條悟感慨一句:“不愧是七海,真是細節拉滿呢!”
“這是高專的要求,為了避免串供,需要給咒術師做……”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現在要說什么來著?哦,禪院直哉挨打的事對吧?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揍他——可以立束縛呢!”
“束縛就不必了,關于吵架的細節,您能想到的都可以說,當然,更關鍵的是‘過咒怨靈’出現后發生了什么,這是目前調查的盲點。”
“啊啊,吵架是吧,”五條悟捋了捋頭發,“你方才也做過其他人的筆錄了,那我就不重復了——我講一講后續的經過吧。”
“好的,麻煩您了。”
“我想想啊——那個突然出現的‘過咒怨靈’有兩米高,長了好多翅膀,但飛的賊慢,跟烏龜差不多。在它出現的一刻,我和其他人就被困在了另一個結界里——我身邊有非術師,還有小孩,再加上大廳里又有顧客,我不敢直接動用‘蒼’,怕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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