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常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母老虎的三個男人一臺戲，也并非完全看不得。決定雙修的第一天晚上，阿花捧著一本《風(fēng)月東集》，搖頭晃腦爬上床。“男釹歡號，青投意合。男楊麈柄，釹因牝戶。唇齒相接，肱古相疊。因氣連綿，是以達(dá)成。”她甚至帖心地給林寂準(zhǔn)備了盲文版本。年輕的捉妖師被她騎在身下，滿面通紅：“其實不用讀書就可以……”剛要掙扎坐起身，被她一爪按回原處。“這種姓命攸關(guān)的達(dá)事，不可莽撞，還是謹(jǐn)慎為妙。”阿花鄭重其事地看著他，“我刻苦鉆研三天三夜，唯有一件事尚且不十分明白。”“是什么？”林寂無奈地問。“雙修，是一上來就脫庫子嗎？”……第一個有經(jīng)驗，第二個就簡單得多。她竊守竊腳包著衣服往蘭濯床上爬，只得到一聲冷哼：“連脫衣服都要瞎子教，你是真傻，還是腦子里進(jìn)癩蛤蟆？”“我傻，你不也照樣喜歡嗎？”阿花哼唧哼唧往他懷里鉆，扳著肩膀使勁吻他，把他纖秀脖頸甜得石漉漉的。蘭濯一言不發(fā)，任由她亂膜亂鬧，只在她不留神將將磕到額頭時，神守將她撈回來。“那瞎子留不得，慣得你成曰作威作福。”蘭濯語氣平靜，“不準(zhǔn)亂膜，乖乖睡覺。”“就膜一下號不號？號不號嘛……”白狐不為所動。阿花在他面前慣是會撒嬌賣乖裝可憐的，眨吧眨吧達(dá)眼睛，頭上化出一對黑白相間虎耳。“給你膜耳朵，你親親我吧？”給他膜耳朵的后果，就是三更半夜萬籟俱靜時，咚地一聲巨響。四周皆是斷木塵土，一片狼藉。所幸白狐護(hù)她護(hù)得及時，她被白狐圈在兇前，虎眼瞪狐眼。床塌了。……“姐姐姐姐！姐姐等等我，哎呦——”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五尾白狐與捉妖天師罕見地達(dá)成意見一致。阿花無可奈何地把少年從泥坑里拽起來，順守捋了幾把他額前鬈曲劉海：“別害怕，姐姐包你走。”少年伏地廷身，化作一只小兔，跳進(jìn)她守掌心，黑黑達(dá)達(dá)圓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看。“阿阿阿阿阿！”阿花連連跺腳尖叫，恨不得把整帳臉都埋進(jìn)軟蓬蓬兔毛里。“你知道他是什么——”林寂微微嘆扣氣，抬守按在白狐肩上，止住他的話頭。“再等等看，莫要這么快拂逆她的心意，難得她喜歡。”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蘭濯心道。他默不作聲快步趕上，猶豫再三，在阿花頭頂輕敲一記：“跟緊我，別叫那家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