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鑄器
風一鳴全神貫注地蹲坐在爐火前,時而揮動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扇動著那熊熊燃燒的爐火,時而起身從旁邊拾起一些干燥的木柴放入爐中。
看著火苗歡快地在爐中跳躍,他的臉龐被映照得紅彤彤的。
不知過了多久,清風如一陣風般飛奔而來。
他笑著拿出兩個熱氣騰騰的大饅頭塞給風一鳴,風一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才意識到自己竟已餓得失去了知覺。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一鳴就這樣在鑄器堂里住了十來天。
他每天的生活都十分規律且充實,白天的大部分時間,他的任務便是守在火爐旁,認真負責地扇火添柴。
這個火爐名叫“玄火爐”,只用來煉制一些基礎的耗材,如鐵精、銅精、銀精等。
這項看似簡單卻又至關重要的工作需要耗費他整整六個時辰,每天到點之后就會有另一個少年前來與他換值,這讓他也能有片刻喘息的機會。
雖然不能再修習五行之術,但他并不氣餒,好在鑄器堂還有個練武的小院,他便每日在院內將之前的本事再精進一番。
這天,陽光明媚,剛過正午不久,清風突然神色匆匆地跑來找風一鳴。
只見他滿臉焦急之色,一把拉住風一鳴的手就往外走,并急切地說道:“江堂主再過一個時辰就要開始講課啦!你現在剛好輪到換值,趕快跟我一起去聽聽!”
聽到這個消息,風一鳴先是微微一愣,隨后想起那位江堂主正是之前見過的灰袍人。
經過這些天在鑄器堂的生活,他已然知曉這位堂主名叫江云微。
他忙點了點頭應道:“好嘞,那就麻煩你帶我過去了。”說著便加快腳步,緊跟在清風身后,一同朝著授課之地奔去。
兩人來到鑄器堂的內堂,這里已經有不少弟子跪坐在蒲團上等候著。
清風對著風一鳴悄聲說道:“江堂主每個月會講兩次課,機會難得,有時候剛好當值還會錯過呢!”
風一鳴點了點頭,又疑惑地問道:“不知道江堂主傳授的是哪種五行術法,亦或是其他的術法?”
清風搖了搖頭道:“我們堂主不練五行之術,”
接著又說道:“他雖然精通金、火兩種屬性,但不知為何,他極少使用,我們堂主啊,只練體!”
風一鳴驚嘆道:“練體?”
清風點了點頭道:“堂主說了:人體本身才是上天給予的最大寶藏,鍛煉筋骨可以讓肌軀堅韌無比,修習罡氣可以使內臟強健有力。這些都是五行之術做不到的。”
說完他示意噤聲,不然再交談下去恐引人注目了。
當下兩人靜坐休息,默默等待著江堂主的到來。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江云微這才姍姍來遲,他渾身帶著些許酒氣,依舊穿著那身灰袍。
只見他方一坐下,便抬眼掃了一遍眾弟子,弟子們各個坐的身正腰直,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風一鳴也坐在此處,他眼神在風一鳴身上略有停留,隨即又移開目光,開口念道:“
意守丹田,煉精還氣,氣自下行,百會中脈,直貫丹田,意守命門,氣出神闕,偃依交貼,收精化氣,胎息始動,身隨自在,混元歸丹,靈丸內視,氣結身旋......
江云微緩緩念著心決,引導眾人歸氣吐納,口訣雖聽著粗淺,但與風一鳴之前所學區別甚大。
他當下只能跟著默念,記在心里。
一個時辰后,等江云微講完心經,正欲要走,這時風一鳴趕忙上前行禮問道:“江堂主,弟子愚笨,還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要......”
話未說完,江云微已拂袖要走,風一鳴當下心一橫,硬著頭皮沖上去,叩首道:“弟子雖天資淺薄,沒有五行根基,但也勤勤懇懇,不曾懈怠,愿堂主能給弟子指點一二。”
江云微道:“練體之術,不在片刻須臾之間,你確實愚笨,退下吧!”
風一鳴此前本就一連受挫,當下又連受打擊,聽聞此言,再也忍不住起身正色道:“弟子本志不在此,奈何天意弄人,此刻只想另辟蹊徑,希望堂主成全,今后也好能揮灑熱血、報效宗主。”
風一鳴此言說完,旁邊的眾弟子皆是大驚失色,本堂從未有人敢這樣對江堂主說過話。
清風更是小臉煞白,焦急地看著風一鳴,奈何此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風一鳴剛說完,心里也是一陣后悔,剛才沖動之余,就講了這番話出來。
只見江云微連連冷笑數聲,拍著手說道:“好好好,好一個志不在此,倒是我鑄器堂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風一鳴趕緊又叩首在地,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旁邊的清風也趕忙跑過來,跪倒在地說道:“堂主,一鳴他才剛來幾天,不懂規矩,冒犯了您,請您見諒!他做事勤懇,每天練功也刻苦,剛才那都是無心的。”
江云微冷哼一聲道:“要你說話了嗎?你們起來!”
兩人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只見江云微右手手指一動,風一鳴頓時覺得身上沉重,一時不備,整個人又跌落下去,趴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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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上各戴著一個黑乎乎、沉甸甸的大鐵環,加起來似乎足有百來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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