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只是路過這里
他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著:“只是一輛普通的車,只是路過這里……” 可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卻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摩托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拐上高速公路的瞬間,速度陡然加快。風(fēng)馳電掣間,周圍的景物飛速向后退去,變得模糊不清。
疾風(fēng)如刀,呼呼地刮過鄭建國的臉龐,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風(fēng)像鋒利的刀片一般,割在他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他不時回頭張望,那夜色中的高速公路,在路燈昏黃的映照下,宛如一條蜿蜒的昏龍,而那輛黑車,就像一只如影隨形的鬼魅,果然緊緊跟了上來。它不緊不慢地行駛著,與摩托車始終保持著一段若即若離的距離,像是在耐心地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它就像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鄭建國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沖破胸腔的束縛。恐懼和焦慮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順著臉頰不斷地流淌下來。他清楚,那些腐敗勢力的爪牙一旦追上來,等待他和接應(yīng)人的將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惡戰(zhàn)。他們會不擇手段地阻止他們揭露真相,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他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急忙拍了拍騎手的肩膀,側(cè)過身,用手指了指后面那如跗骨之蛆的尾巴,大聲喊道:“后面那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他的聲音被風(fēng)聲撕扯得支離破碎,每一個字都仿佛被風(fēng)切成了碎片,但他相信騎手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騎手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和決然。那眼神就像黑夜中的星辰,給人以堅定的力量。
他的雙手穩(wěn)穩(wěn)地握住車把,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像是緊緊抓住了命運的韁繩。緊接著,猛地加大油門。
摩托車發(fā)出一聲怒吼,如離弦之箭般向前沖去,速度瞬間提升到極致。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夜空都撕裂。鄭建國只感覺耳邊的風(fēng)聲愈發(fā)呼嘯,兩旁的景物如流光般飛速后退,快得讓他頭暈?zāi)垦!?br />
騎手瞅準時機,突然一個變道,靈活地穿梭在車流之中。
他們先是超過了一輛載滿貨物的大貨車,那貨車龐大的車身幾乎占據(jù)了整個車道,像一座移動的小山。
貨車司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超車嚇了一跳,鳴起了刺耳的喇叭,那喇叭聲尖銳而急促,在高速公路上回蕩。
但騎手絲毫沒有減速,緊接著又連續(xù)超過了幾輛貨車。
貨車龐大的車身在他們身旁一閃而過,帶起的氣流讓摩托車一陣搖晃,車身左右擺動,仿佛隨時都會失控。
但騎手憑借著高超的駕駛技巧,穩(wěn)穩(wěn)地掌控著方向,
當(dāng)摩托車風(fēng)馳電掣般駛向一個急轉(zhuǎn)彎處時,騎手敏銳的目光掃向前方,心中迅速盤算著脫身之計。
他深知,與身后那輛緊追不舍的黑色轎車繼續(xù)在高速公路上周旋,他們的處境只會愈發(fā)危險。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咬了咬牙,雙手猛地握緊車把,以一種近乎決絕的姿態(tài),猛地拐下高速。
摩托車的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fā)出尖銳的聲響,車身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幾乎傾斜到與地面平行。
鄭建國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甩出去一般,他下意識地將身體緊緊貼在騎手的背上,雙手死死地摟住騎手的腰,指甲幾乎嵌進對方的衣服里。風(fēng)在耳邊呼嘯,像是惡魔的咆哮,而他的心跳聲則蓋過了一切嘈雜,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那輛黑色轎車原本緊緊咬在他們身后,正準備伺機發(fā)動攻擊。可面對騎手這突如其來的急轉(zhuǎn)彎,它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轎車司機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摩托車消失在出口處,想要剎車轉(zhuǎn)向,卻因車速過快,慣性巨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轎車直直地沖過了出口。刺耳的剎車聲在高速公路上回蕩,黑色轎車在沖出一段距離后才艱難地停了下來,車身劇烈地顫抖著,仿佛一頭憤怒又無奈的野獸。
摩托車拐進的這條村級公路狹窄而崎嶇,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農(nóng)田。夜色籠罩下,田野像是一片沉睡的海洋,偶爾傳來的蟲鳴聲為這寂靜的夜增添了幾分神秘。騎手沒有絲毫停留,駕駛著摩托車在田間小路上七拐八繞。小路坑洼不平,摩托車時而躍起,時而顛簸,每一次起伏都讓鄭建國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他們在狹窄的小路間穿梭,時而繞過路邊堆積的柴草垛,時而避讓突然竄出的野狗。
鄭建國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場瘋狂的冒險之中,每一秒都充滿了不確定性。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擺脫身后的追蹤。
不知過了多久,摩托車終于在一個農(nóng)家院前停了下來。
鄭建國緩緩從后座下來,雙腿因長時間緊繃仍有些發(fā)軟。他抬眼望向院子,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縫隙柔和地灑在地上,給這寂靜的夜添了幾分暖意。而在燈光暈染的院子中央,侯亮平那熟悉的身影如同一顆定心丸,穩(wěn)穩(wěn)地佇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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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一直緊盯著院門口,當(dāng)看到鄭建國平安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原本緊繃的臉龐瞬間松弛下來。
那一直懸著的心,也如同一塊巨石穩(wěn)穩(wěn)落地。他快步迎上前,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聲音里帶著難掩的關(guān)切:“可算把你盼來了,路上沒出什么事吧?”
鄭建國擠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有驚無險,不過那些家伙追得可緊。”
他說著,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跟著侯亮平朝屋里走去。
一進屋,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混合著淡淡的柴火香。這是一間典型的農(nóng)家堂屋,墻上掛著幾幅陳舊卻不失韻味的字畫,正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兩側(cè)是樸素的木椅。桌上的油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跳躍的火苗輕輕搖曳。
侯亮平徑直走到八仙桌前,伸手將桌上原本擺放的茶壺、茶碗輕輕挪到一旁。
接著,他從身旁的舊皮包里掏出一疊文件,動作干脆利落地鋪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