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現在就是在撒嬌
回應鹿彌的是無邊的沉默,山林在此刻仿佛歸于寂靜,連鳥鳴都難以探尋,就好像被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壓抑且窒息。
停滯了很久的譚郁堯恢復了前行的腳步,他始終一言不發,臉上經年不化的寒冰透露著深不見底的陰鷙。
鹿彌這時候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不對,她變著花樣詢問,磨得嘴角發酸譚郁堯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抵達纜車入口點,所有的纜車都停在原地等待,秦尚和許妙清已經上了其中一個。
被放進纜車座椅上后,鹿彌連忙拉住譚郁堯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
譚郁堯泛著涼意的眸垂落,輕輕把手搭在鹿彌的手面上,然后推開。
就在鹿彌還想去抓的時候,譚郁堯直接轉身走出了纜車。
鹿彌徹底急了,撐起身子朝外走去,卻一時腿軟沒能追上去,眼睜睜看著譚郁堯背起包獨自一人往山下走去。
前面纜車里坐著的秦尚注意到了,不了解情況的他吹了個口哨,“譚哥,鍛煉身體挺積極啊,是不是前兩天累著了!”
譚郁堯仿若沒聽到也沒看到,沒有任何回應。
秦尚臉色一頓,旋即變得嚴肅起來。
這時候,纜車門開始關閉,阻止了秦尚即將下車的動作,他皺了皺眉,沒忍住看了一眼獨自坐在纜車里的鹿彌。
鹿彌慌亂到不知所措,一個勁地給譚郁堯打電話卻始終沒有人接。
又是這樣,什么都不說,什么也不理,只顧一個人生氣,全然不給別人解釋的機會。
直到手機沒電,譚郁堯也沒有接電話,鹿彌有些疲累地閉了閉眼睛。
她覺得自己的性格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上輩子被折磨蹉跎得不成人樣她也沒有崩潰,發火。
但是面對譚郁堯,鹿彌由衷地覺得無力,無奈,無所適從。
譚郁堯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墻,無論她用什么方法也透不進去絲毫的縫隙。
結婚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月,她就已經累到疲倦,這場婚姻她不知道還能撐到什么時候。
察覺到譚郁堯情緒不對后,秦尚有些分神,全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許妙清已經抖若篩糠。
“秦尚……”許妙清聲音小小的。
“嗯?”秦尚轉過頭,看到許妙清抓著扶手,臉色蒼白,立刻伸手把她扶住,“你怎么了?”
許妙清緊緊抓著秦尚的胳膊,“我,我恐高。”
“恐高怎么不和我說?”
秦尚語氣有些粗劣,抬手把身上的衣服脫掉蓋在了許妙清身上,蒙住了她的頭,然后把人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眼前一片黑暗,揮去了那些令人膽戰心驚的畫面,許妙清恐懼的情緒降低了許多。
身前是秦尚健碩有力的胸膛,身后是箍緊的雙臂,許妙清意識到自己在被秦尚抱在懷里,心跳聲一時如同擂鼓一般。
她壯著膽子地伸出手環住了秦尚勁瘦的腰身,這熟悉的溫度讓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秦尚的畫面。
北區的軍大院里的男孩子多,個個皮得厲害,沒見過什么女孩子,所以尤其愛欺負文靜的許妙清。
那是她八歲的時候,一群男孩子圍著她,哄鬧著把她抱起來放在了大院中央那顆參天大樹上面。
看著許妙清哭著抱緊樹干,被嚇到渾身發抖的時候,底下的男孩子個個笑得開懷,就好像一個個惡魔一般。
就在這時,秦尚出現了,他是這里的孩子王,所有人都聽他號令。
他問許妙清,“誰欺負的你?”
許妙清哭著伸手指了一下,“所有人?!?br />
秦尚把他們挨個揍了一遍,人都被打跑以后,他才走到樹底下,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把許妙清給抱了下來,留下一句。
“我叫秦尚,以后給欺負了就報哥的名字!”
沒有以后了,爸爸知道許妙清被欺負以后直接帶著全家搬去了南區大院。
少女心事被埋藏在大院的那棵樹底下,埋得很深很深。
等再次見到秦尚時,是在二哥的成人宴上,秦尚和她二哥是好兄弟,特地從部隊里請假趕過來,穿著一身挺闊有型的西服,瀟灑帥氣。
年少時的心動一直持續著,許妙清看到秦尚的第一眼就感覺渾身像是被電了一下,心跳聲響到足以淹沒喧囂。
闊別多年,許妙清終于又一次窩進了秦尚的懷抱里,她鼻尖有些發酸,依戀地把整個身子都靠了過去。
她太喜歡秦尚了,喜歡到一輩子都不想放開他。
“咳?!鼻厣心辶饲迳ぃ澳莻€,別靠那么近?!?br />
許妙清微微一頓,從衣服里探出半個腦袋。
她看著秦尚,剛剛被幸福充滿的心臟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委屈得眼睛都開始酸澀起來,“你不喜歡我靠你太近嗎?”
秦尚垂眸看她,“我硬了你負責?”
許妙清愣住了,她盯著秦尚的眼睛,忽然意識到秦尚話里的意思,臉頰瞬間滾燙一片,把頭縮進了衣服里面。
她剛準備往后挪動就被秦尚按住了后腰,緊接著秦尚帶著點痞味的拽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