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塌陷。

  楊煜宸俯視著腳下劇烈掙扎的妖物。

  他緩緩地、緩緩地彎下腰。

  那張棱角分明、此刻卻覆蓋著一層萬年寒冰的臉龐，逼近文慧因痛苦和狂亂而扭曲的妖臉。

  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徹底化作了燃燒的熔爐，瞳孔深處，一點熾烈到無法直視的赤金豎瞳緩緩浮現，如同神只睜開俯瞰螻蟻的毀滅之眼。

  冰冷到凍結靈魂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文慧的意識上，每一個字都帶著天罰般的沉重威壓，仿佛要將他的神魂也一同碾碎：

  “你……殺了她……”

  話音未落，一股遠超之前的恐怖壓力驟然降臨！

  咔嚓嚓……文慧胸膛上的鱗片瞬間大面積崩裂、粉碎！

  妖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隨時會被徹底碾斷！

  “你知不知道！她最愛的是你！”

  楊煜宸扼住文慧咽喉的手，五指如同燒紅的烙鐵，一點點收緊。

  “你這個廢物！只會逃避嗎？你以為靠失去理智，就能躲避悲傷？”

  妖化后堅韌無比的皮膚和鱗片在那種絕對的力量下發出灼燒的嗤嗤聲，冒出縷縷青煙。

  文慧的嘶吼被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只剩下氣管被擠壓的、破風箱般的嗬嗬聲，赤金色的妖瞳因窒息和劇痛而瘋狂地凸出、收縮，血絲密布。

  “那我，”

  楊煜宸的聲音低沉下去，卻蘊含著足以讓星辰隕落的暴戾與毀滅意志，每一個音節都仿佛敲響了毀滅的喪鐘，

  “便碎了你這身妖骨！讓你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