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開荒人鏡里知
王三率先登岸,雙手提斧,一轉一劈,將那斧頭望著婦人飛將過來。
婦人依然用那一團紅軟的物質,隔空一晃,可是不起作用。
王三輕描淡寫的奔上前來,一腳踹倒婦人,又踢開那物質,手起一下,從敵手臉上掠過去,留下一道紅印:“你沒想到吧!我什么武功都不會,那便發揮不了作用!王某斧下不斬女流,你走吧!”
王導沖雖然還在地上躺著,居然有一種解脫感,因為他發現,這伏魔團,好像也不是離開他就不能轉。
王三擁有他大部分的粗野與魯莽性格,敢于在最危險的場合撒最狠的野。羽重的內丹甚至比他還強。王惇沖類似的,擁有一種說話噎死人,給人繞得五迷三道以至于破防的屬性。王淵沖喜歡涉獵奇怪故事傳說。劉寸刀代表了詭計,粗野,遲疑。王小張則是陰暗,詭秘,天天接觸臟東西的集合。只要這幾個人加在一起,就比王導沖強的太多了。
鄭一與任路平就是如此分析。
所以,他們認為,只要再適當的搞一兩件法寶,外加一兩個會說人話的寵物,他們就能把王導沖伏魔團老大的位置給搶過來。
在王導沖面前,升起一團火把,整個海島,不過才一間屋子大小,地形錯落有致,山谷高低起伏,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個不見深淺的死亡之路。或者說,這里才是通向大家鄉的地獄之門。
但這里,連渡口,港灣或者中轉站都算不上。
這里只不過是有個面館,而山頂,不過是一個鍋形狀的廟宇。
面攤后面,是用一種被油浸泡過的很厚的紙搭建的臨時窩棚,里面的布局也都很簡單,只不過是一個熱水桶,一個燒炭的火爐,外加一大塊干草堆罷了。干草堆旁邊,還有一截羊腸子。
這就是全部了?非也。
他聞到一股老鼠爛在空調里的味道。
所以他一腳將草垛子給踢開了。草堆里,彈出一只手。
一個臉上呈現出靛藍顏色的人,睜著很大的眼白,驚恐的瞧著王導沖。他約莫只是個少年,但模樣的陰慘,卻讓人不寒而栗。
王導沖捂著心口的傷痕,正在逐漸愈合,這速度還是與正常人一般無二,只不過,他超強的意志力,能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他身邊簇擁著一幫好漢,見了少年這模樣,還是瑟瑟發抖。幾個幫眾試圖用繩索捆住他,但他們的手不住發抖。
繩索明明已經越過了少年的脖頸,但他們怎么也系不成結。
王三壯著膽子,握緊拳頭,上去就問:“你……”他問了一半,被盯得心里發毛,脊梁骨都生出無限來,于是果斷后退。
回頭就看見了王小張,于是說:“你不是捉活手嘛!你上去看看!”
王小張雖然見識過不少黑氣與妖邪,如今也不敢上前:“我也不敢,這家伙讓我一輩子做噩夢,加錢我都不去!我腳軟了,這家伙跟尋常鬼怪不一樣,罪孽深重,煞氣十足,咱們凡夫俗子,不能跟他多說話,否則,連元氣都得被他吸走了。”
劉寸刀的手,還是很穩,但整個人神情恍惚:“不如……請個大仙下來,方可跟他交流。”
王導沖摸摸心口,已經緩緩恢復了:“要不,我上去試試。”
任路平嘖嘖贊嘆:“到底是伏魔團老大,夠擔當,有見識。”
王導沖冷哼一聲,一步步走上去,大喊:“朋友好!我沒有惡意,我到這個地方來,是找一個叫知秋一葉的朋友,他的背后有三十八支大劍,不知道朋友你見沒見過。”
那青臉少年緩緩開口,雖然年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病態,讓人脊背發涼,這聲音入耳,就像是指甲劃過鐵皮。
他將口氣對準了王導沖:“呃,找不找朋友,跟我關系倒不大,只是……你要當心,詭的崛起。”
這青臉少年的動作不快,眼神有點歪斜,一說起話來,就會帶著笑,讓人發毛。
“你,有沒有見過鬼?”那少年一字一頓,說話明明很認真,末了卻是一種神經質的悶哼。
王導沖一面很同情他,另一面已先慌了,無法辯機,于是淡淡問:“那婦人是誰?”
“是蛭夫人。專門吸血吃心的,你們從她的爪子下活了下來,這很好,這很好。”青臉少年忽然掩面哭泣,仿佛遭受過了極大的委屈,又在這一瞬間釋懷“只是我的血!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死了嗎?我是說蛭夫人。”
王導沖有點感動,這青臉少年,明明是如此的口齒費力,說一句話,仿佛就消耗掉了大半的元氣,但他還是愿意如此解釋,他真的,我哭死。
于是王導沖便也坦誠相待:“她走了。”
“你們不該放了她,不應該啊!”青臉少年似乎是極度失望的神情:“她一定會回來的,回來,必見血。”
王導沖說:“只是可惜,我王某人的兄弟,都不斬老幼婦孺。”
青臉少年便笑了:“那么,胡老太太是不是你斬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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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導沖沒有否認。是的,胡老太太是老又是婦,可王導沖還是用破魔仙尊芝給斬了。
事實和他剛剛說的話相違背。
但更引起他興趣的,則是眼前這少年,竟然連胡老太太都知道。于是忍不住問:“看來,關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很多。”
青臉少年依然是一張很認真的臉:“這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