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進入造化空間
同冥河作別后,幾人迅速回返昆侖山。
雖然道祖此次講道并未觸及成圣之道,但對于大羅金仙的闡述卻是令三清耳目一新。
之前他們一直覺得自己已然走到了大羅金仙的頂峰,前路唯有找尋圣道。卻不想此次紫霄宮中聽道再一次開闊了自己等人的視野。
自己或許在如今的洪荒之中處于大羅金仙佼佼者的位置,但自身的大羅之道卻是遠遠沒有達到頂峰的程度。
有必要好好整理、消化一下此次聽道所得,想來定然能讓自己的境界再進一步。也能以更好的狀態面對道祖的下一次講道——下次必然是要觸及成圣之道的了。
此前道祖曾發話,將于萬年后再開啟第三次講道。
想來也是為了留足時間,希望眾修士能好好吸收本次講道成效,在大羅金仙境界更進一步,為以后的成圣之道打下堅實的基礎。
三清本欲安排文梓一同進入玉虛洞天閉關,一來清靜安全,二來若有疑惑自己三人也可隨時解答。
然而文梓卻是婉拒了,直言自身修行方式與旁人不同,此次突破大羅金仙的契機應不在三清大道之內。
且又放不下栽種的那些靈根,百果園環境更契合自己的修行。
通天、元始對于這種說辭不以為意,甚至拿出洞天內諸多靈根的移栽權來誘惑,并準許其動用昆侖地脈,進一步開拓百果園的區域。
然而正一心準備探索自己造化空間特性的文梓,仍舊不為所動。
如今的他眼界已然開闊許多,早非當年。
玉虛洞天內的靈根無非就是品級較自己的百果園內更高一些,身懷先天造化生氣的他,等閑靈根的品級高下已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他自信,若假以時日,自己百果園內靈根品級,卻不是玉虛洞天之內那些靈根可比的了。
閉關修行這件事終究是要看文梓自己的選擇,三清無法,只得依了他。
他們進入玉虛宮后,招來南極、多寶二人叮囑,言說文梓此行略有收獲,需閉關悟道,讓二人近日莫去打擾,又在百果園四周設了一道防護,防止山中飛禽走獸誤闖百果園,擾了文梓悟道。
文梓主要還是考慮到自己此次閉關正欲探索造化空間,與師父他們所想靜心悟道的情況大不一樣。
倘或在洞天之中參悟,難免惹得師父猜疑,不若在百果園小院中來的自在。
此前他已知曉師父、師伯的神識對自己的小院也窺探不得。
想來是因為院內種下了那兩棵水燭的緣故,建立空間錨點的同時,設定了某種程度的防護。
和剛入昆侖山時的心態不同,他如今有些理解二位師兄為何不愿長久居住在師父跟前,實在是長輩放不開手,小輩難得自由。
這種情況卻是與他此前的初衷大相徑庭,想來人心總是易變。
雖說他變的快了些,但若以前世人類的壽命衡量,他堅守這數千年的時光,甚至可稱得上一句‘不忘初心’了。
這自然只是文梓的自嘲,他只怪自己當初想的太過簡單,以為住的近些,未來就有機會開解通天、元始之間的矛盾。
如今隨著二上紫霄宮聽道,更近距離地感受了道祖鴻鈞的轉變,他越發能夠認識到,之后的三清分家已然是不可避免的了,這應當是從三清成圣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
但三清之間的感情,卻由始至終都不會變,即便沒有自己的參與,即便日后闡截兩教斗了個你死我活,即便最終三清被鴻鈞喂下了殞圣丹,也影響不到他們之間的感情。
而日后封神大劫之時,闡截兩教斗得如此慘烈,也絕不僅僅是因為兩教門人相互看不順眼,更多的還是所謂的‘天意’。
天意之下,兩尊圣人的情感和意愿卻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君不見女媧娘娘,圣人之尊,又有人族圣母尊位加持,面對褻瀆圣像的帝辛,也要顧忌商朝氣數未盡。
唯有招來軒轅墳三妖敗壞商朝國運,拉開封神大劫的帷幕,做了天道的棋子。
甚至為三清的圣人之位添上一層丹藥枷鎖,本就是‘天’的最終目的。
這個天是道祖合道后的天,卻不是合道后的道祖。
文梓盤坐在小院中央的樹屋中,思緒紛雜,眾生皆求成圣,圣人又有何求?超越天道,還是其它?
可連鴻鈞道祖最終也只是選擇了合道,洪荒眾生還有真正超脫天道的希望嗎?或者說什么才是真正的超脫?
文梓知道自己有時候會陷入某種循環,思緒萬千卻不得頭緒,或許就是前世所謂的內耗吧!
總而言之,他為舅舅謀取成圣之機的決心倒不曾變,卻總會在某件事告一段落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換句話說,可能這是他最近太閑,沒了追尋的目標。
前世的習慣,內耗過后生活還要繼續,繼續眼前的茍且。
對標到文梓目前的狀況,就是還要奔著大羅金仙的境界努力奮斗。
文梓略沉寂了心神,真身首次進入造化空間,一種莫名感悟涌上心頭,整個人仿佛置身于先天之炁包裹之中,自身根骨隱隱開始變化。
空間里的道韻已然凝實許多,茶樹頂上的茶花也已開滿枝頭,每一朵花就是一條大道。可惜的是,這些大道茶花,與最開始事的四朵不同,卻是空有道韻并無法門。
唯有之前那四朵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