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焦作:山煤并生的雙重奏,太行之陽的人間光
離開新鄉,列車開始逐漸爬升,進入太行山南麓。一邊是山,一邊是河,風掠過鐵軌,車窗外漸漸浮現出一座以“煤”著名卻不止于煤的城市——焦作。
這是一座“黑”與“綠”并存的城市。她曾因煤而喧嘩,又因山水而靜謐;她的身骨是工業的鋼筋鐵骨,她的靈魂卻也有太行山的清風與黃河岸的柔情。
我來,是為了聽聽焦作那交織在礦燈與山嵐之間的復調之聲——一種屬于中原西部的獨特合鳴。
一、煤礦井下:黑色地心的回響
第一站,我前往焦東煤礦舊址。
這是焦作煤炭工業的象征之一,如今已轉型為煤炭工業遺址公園。井口仍在,煤渣依舊,但機器早已停歇。園中展館還原了早期井下開采的場景:通風口、罐籠、打鉆臺,一切皆黑。
我在一位老礦工的帶領下,走入模擬井道。他名叫張萬年,三十年井下經歷,退休后當起了講解員。他說:“以前,一盞礦燈就是整個人生。”
我看著他手中磨得發亮的頭盔燈,低聲問:“怕嗎?”
他笑了笑:“怕,但你得下去。有人不下去,城市就不會亮。”
我寫下:
“焦作的黑,不是污垢,
是城市骨骼深處不肯后退的光;
她的地心,不冷,而是熾熱的沉默。”
二、云臺山:山光水影間的呼吸之地
第二日,我北上云臺山。
走入山門那一刻,仿佛另一座焦作在等待。紅石峽深邃如刀削,潭水碧透如鏡。陽光灑在巖壁間,一束束光柱穿透山縫,如同遠古的神跡。
在子房湖邊,一位來自山東的游客問我:“這真是煤炭城市?”
我說:“是,但你看到的是她的另一面。”
他感慨地說:“焦作能同時擁有這兩種氣質,真不容易。”
我寫下:
“焦作的山,不是地理的高程,
是她從地心爬出后的自我撫慰;
她的綠,不為遮丑,而是正視之后的生長。”
三、修武縣老街與焦作味道:炊煙里的故土故事
第三日,我來到修武縣。
一條老街藏在城北,磚墻青瓦,鋪子仍開。一家百年胡辣湯館門口排起了長隊,爐灶邊的老奶奶手腳麻利,湯滾氣升,香氣四溢。
我坐在長板凳上,一位本地小伙子邊吃邊說:“小時候我們下了課就來喝湯,一碗三毛錢。”
他用筷子戳著湯中的牛肉碎:“焦作變化大了,但這味兒沒改。”
我寫下:
“焦作的湯,不是菜單上的一道,
是每一位漂泊人回家時心中的一盞燈;
她不說話,卻始終滾燙。”
四、焦作大學與轉型中的青年:從煤到夢的躍遷
第四天,我來到焦作大學。
這座城市里為數不多的高等學府,正在招收一批又一批來自山區和平原的孩子。他們不是為礦井而來,而是為未來。
我在圖書館遇到一位學地質的男生。他說:“爺爺下礦,我讀礦。只不過他挖煤,我挖數據。”
我笑:“你不怕以后沒用武之地?”
他搖頭:“焦作在變,我們也在變。我不怕找不到地面,我只怕失去地心。”
我寫下:
“焦作的年輕人,不只想往上爬,
他們還想向內挖,
在每一次變化中,找準自己的脈。”
五、太行腳下的暮色歸人
最后一晚,我走出城區,站在山腳,看遠方燈光一盞盞亮起。
一輛電動車慢慢駛過,車后載著一個女孩與一袋米。女孩笑著問:“爸,咱家今晚吃燉豆腐嗎?”
男人答:“吃,還炒你愛吃的黃花菜。”
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焦作的根。
不是煤,不是山,不是風光。
而是人。
是那些走過礦井的手、捧著飯碗的笑、在山下筑屋的人。
我寫下:
“焦作的歸,不在地標,
在每一條燈亮的回家路上;
她是人間一盞,
照亮了沉重與溫柔同行的方式。”
山與火之間·地圖落筆·下一站洛陽
五天焦作之行,我在礦道里看黑,在云臺山看綠,在老街喝湯,在青年眼里看遠方。
這是一座看似對立、實則并行的城市,
她既有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