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烈魂再臨
的手指在"閃電"錦囊牌上劃出長長血痕:"那夜也是這樣電閃雷鳴!三十六匹戰馬的眼珠子全變成了血紅色!"他的指甲摳進木質牌面,"馬槽里突然涌出黑血,流到沙盤上顯出'剛烈'二字..."
燃燒的骸骨戰馬突然人立而起,獨眼將軍的槍尖直指少年。墻上的角色卡灰燼突然聚成旋渦,從中飛出張鑲金邊的"神夏侯惇"卡牌,不偏不倚落在少年面前。牌面上赫然印著"此牌需以血為引"。
少年突然感覺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卡牌。指尖觸到牌面的瞬間,武庫方向傳來金鐵交鳴之聲,像是無數刀劍同時出鞘。老卒的破酒碗碎片突然跳起來,在他手心劃出傷口,血珠正好滴在"清儉"技能描述的位置。
"禮法...不能廢..."少年喉頭突然擠出沙啞的低語,這分明是夏侯惇的另一句經典臺詞。沾血的卡牌突然迸發血光,將整個鬼市映得通紅。雨幕中的騎將身影驟然清晰,燃燒的長槍刺破雨簾,槍尖離少年咽喉只剩三寸。
突然有張"無懈可擊"的錦囊牌從牌堆里彈起,堪堪擋住槍尖。牌面上諸葛亮的羽扇突然泛起青光,槍尖在牌面上擦出連串火星。說書人趁機抓起卦簽筒猛搖,竹簽嘩啦啦灑了滿地,每根簽文都寫著"死戰"。
老卒突然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箭瘡里蠕動的黑氣:"當年將軍中箭啖睛,那箭桿上刻著'紅桃5'!"他布滿老繭的手指戳向地上的判定牌,"方才黑桃2壓紅桃5,這是要應驗劫數啊!"
少年面前的"神夏侯惇"卡牌突然浮空而起,牌背上的陰陽魚圖案開始逆向旋轉。武庫深處傳來鎧甲行走的鏗鏘聲,混著鐵鏈拖地的嘩啦響動。雨幕中的騎將突然勒馬,獨眼中迸出三尺血光,照得青石板上的銅錢字跡滋滋冒煙。
"不慕...榮華..."少年喉頭再次擠出沙啞臺詞,這次卻是夏侯惇的陣亡語音。他面前的卡牌突然炸成血霧,霧中伸出只覆著鐵甲的手掌,掌心躺著枚生銹的魏國虎符。
老卒突然跪倒在地,朝著武庫方向砰砰磕頭:"將軍息怒!這小子不是當年的叛徒!"他額頭撞在青石板上迸出血花,"建安二十四年的債,不該算在后輩身上啊!"
燃燒的骸骨戰馬突然發出凄厲嘶鳴,前蹄重重踏碎地上的"樂不思蜀"錦囊牌。獨眼將軍的長槍在空中劃出血色弧光,槍尖挑飛少年額前碎發,卻在刺入皮肉前硬生生停住。槍桿上突然浮現出"剛烈"二字,每個筆畫都在往下滲血。
說書人趁機抓起油燈往牌桌上一潑,火焰"轟"地竄起三尺高。火光中浮現出摩陂古戰場的虛影,無數殘破的"殺"牌和"閃"牌在硝煙中飛舞。少年突然看清那獨眼將軍的鎧甲縫隙里,密密麻麻塞滿了建安五銖錢。
貼在墻上的符紙突然無風自燃,灰燼聚成"以命換命"四個篆字。老卒猛地扯下脖子上的護身符——竟是張殘破的"桃"牌——直接拍在少年后背心:"快念'清儉'口訣!"
少年渾身劇震,喉頭突然涌出不屬于自己的沙啞聲音:"諸將...勞苦..."這是夏侯惇發動"清儉"技能時的經典語錄。懷中的銅錢突然全部飛向獨眼將軍,在槍尖上熔成赤紅鐵水,澆在生銹的鎧甲上騰起陣陣青煙。
武庫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崩塌聲,雨幕中的騎將身影漸漸淡去。燃燒的骸骨戰馬最后發出聲嘶鳴,化作漫天火星消散在雨簾中。只剩那張"神夏侯惇"卡牌飄然落地,牌面上多了道貫穿狼頭的裂痕。
油燈突然恢復正常火光,牌桌上的錦囊牌全都變成了灰白色。少年癱坐在地上,發現手里還攥著半張焦黑的"閃"牌。老卒喘著粗氣癱在墻角,胸口的箭瘡竟然不再滲血,反倒結出了暗紅色的痂。
說書人哆嗦著撿起裂成兩半的醒木,突然發現斷面處的人骨紋理,竟與夏侯惇卡牌上的狼頭紋路一模一樣。檐下的符紙停止了擺動,武庫方向的鐵銹味不知何時變成了檀香氣。
雨還在下,但巡夜更夫說再沒看見獨眼騎將的影子。只是第二天清晨,有人在銅雀臺廢墟發現三十六枚擺成狼頭形狀的五銖錢,每枚錢幣的方孔里都插著半截箭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