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票可是個稀罕物
狼肉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般不好吃。
特別是在楊振這種除了一點鹽巴之外,便幾乎就沒有任何佐料的情況下。
那味道,是又腥又騷。
而且除了腥臊之外,這狼肉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可能因為這頭灰狼是頭老狼的關(guān)系,肉是又干又硬。
無論是烤還是燉,那咬在嘴里都跟木頭樁子似的,根本咬不動。
不過好在這些,現(xiàn)在楊振都不在乎。
畢竟能在這年頭天天吃上肉——有肉就夠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待到所有的淘金工具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雪依舊還沒下下來。
不過考慮到現(xiàn)在的溫度,楊振感覺即便有獵戶趁著冬天進山,怕也不至于到伐木點這邊,于是他便不打算再等。
找來石塊將幾截溜槽架設(shè)出一個相對合理的坡度,楊振便正式開始淘起了金窩子。
將金窩子里的泥沙鏟到溜金槽上,然后提水沖洗這些泥沙。
在水流的作用下,較輕的泥沙會被水沖走。
而金沙以及金沙的伴生物汞石等因為密度的關(guān)系,則會在水流的作用下沉積到溜金槽底部作為收金毯的蚊帳內(nèi)。
整個過程看著雖然簡單,實際上卻辛苦至極。
這種辛苦不僅僅是耗費體力。
更多的還是因為幾乎全程都少不了要和水接觸——河沙里有水,沖洗也需要水。
而現(xiàn)在的楊振別說是橡膠手套水鞋之類,便是連多一雙換洗的鞋子都沒有。
也是因此,全程他不但要光著雙手,還得光著雙腳干。
現(xiàn)今雖說還沒下雪,還沒封凍。
但河水卻已經(jīng)無限接近零度。
光著手腳在站在這種水里干活,那滋味簡直是別提了。
不過幾分鐘,他的手腳便已經(jīng)徹底失去知覺。
為了防止凍傷,楊振不得不就近生起火堆,每干個幾分鐘,便趕緊湊到火堆上烘一下雙手雙腳。
如此冷熱交替,不過半天時間,楊振便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騷癢難耐,稍微碰一下就疼的跟針扎似的。
那滋味,即便現(xiàn)在金窩子都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
楊振都忍不住的懷疑曹建軍挖了金窩子這事是不是真的。
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體雖然稚嫩年輕。
但靈魂卻早已飽經(jīng)苦難。
連他現(xiàn)在都感覺自己有點撐不住,就更別提當(dāng)年的曹建軍了。
不過到了晚上,楊振就明白當(dāng)年曹建軍到底是怎么堅持下來的了。
因為淘洗一天,將那些尾砂從作為收金毯的蚊帳內(nèi)沖洗出來,進行了最后一番細(xì)淘之后。
整個收金盆的底部,那是黃燦燦的一片!
保守估計,那都有六七克!
按照當(dāng)下二十六塊一克的收購價。
六七克,那就是小兩百塊錢!
他爺爺楊天林是八級工,在軋鋼廠有二十多年的工齡。
一個月工資帶獎金補助,加起來三十七八塊,比廠領(lǐng)導(dǎo)掙的都要多。
可即便如此,想要掙到兩百塊,那也得足足半年!
干一天頂半年這么好的事……
楊振感覺別說是曹建軍,便是自己沒穿越,那都能干他個天荒地老。
只是這事說歸說,但真要做,卻也沒那么容易。
畢竟這一開始腳凍手凍還只是當(dāng)時,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但沒過兩天,這些凍傷就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了凍瘡。
白天的時候沒感覺,晚上半夜就開始發(fā)癢。
癢到極致處別說睡覺,便是連讓人想將那塊肉給挖下來解癢的心都有。
而且這癢還不敢抓。
畢竟一旦抓破皮發(fā)炎……
搞不好甚至都有截肢的風(fēng)險!
也是因此,雖說為了金子楊振感覺自己真的是什么苦都可以吃。
但在心底他卻也知道要繼續(xù)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
必須要想辦法搞到雙水鞋之類才行。
時間一晃,便又到了該出山背口糧的日子。
因為要先到鎮(zhèn)上買酒的關(guān)系,所以這次楊振沒走太早,而是一直睡到四五點的時候才出發(fā)。
繞過紅星村到了東興公社的時候,天色雖然已經(jīng)大亮,但供銷社卻還沒開門。
考慮到一大早就背著這么一大背篼東西在街上晃悠實在扎眼的緣故,楊振扭頭便進了飯館。
看到楊振汗流浹背的進門,服務(wù)員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的道:“想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