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公平嗎!
少男少女的心思總是那么突兀,或許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愫的來源和歸途!
只和她們說了兩句話,張二河又和馬保國聊了起來。
“你說說!黃老婆子分家這事,我也是為難啊!”馬保國向張二河訴起了苦。
“我懂,這事兒確實難辦。”張二河拍了拍馬保國的肩膀,表示理解。
馬保國嘆了口氣說道:“好在你理解我,不然我這心里還真不是滋味。不過這分家的事,本就是黃老婆子的家事,咱村里也不好過多干涉。”
“是啊,只能盡量協(xié)調(diào),做到公平公正。”張二河附和道。
張二河是能理解馬保國苦衷的,人家把事找到了村里。
他作為支書又不能不管,管了又容易兩頭不落好!
比如那黃老婆子,盡管分家占了大便宜,可照樣不會感激馬保國,反而會背地里罵他也說不定。
再說呂清河兄妹,他們在家里遭了多少罪,馬保國作為支書又怎么會一無所知。
可只要沒人告到村里鄉(xiāng)里,他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當看不見!
“房子還能湊合著住,可被子褥子咋解決,總不能真就讓他們兄妹睡光板床吧!”
張二河的話,讓馬保國一陣苦笑,他愁的可不就是這個嗎,這也是他不想管這種事的原因!
現(xiàn)在大部分社員家里,能湊齊一套棉被褥子就不錯了,誰家會有多余的。
在當年的貧困地區(qū)的貧困家庭,祖孫三代冬天鉆一個被窩,并不是啥丟人的事情。
不是他們不知道這種事害臊,而是確實置辦不起棉被褥子,總不能生生凍死吧!
比如楊希民家,當初在老房子里,就是全家鉆一個被窩。
可好歹楊希民也是個讀過書的城里人,大閨女又大了,他哪里好讓自己閨女難為情。
所以楊希民索性穿了全家的單衣,就那么硬生生挨著。
這也是張二河讓他把媳婦孩子喊出來,他一悶聲不發(fā)話的原因。
實在是屋里媳婦孩子幾乎都光著身子,哪里有臉面出來。一個大姑娘衣不蔽體的,羞也能把人羞死了!
為什么楊雪韻會對張二河有一絲懵懂。除了對他們家的救命之恩,也未必沒有張二河讓她不至于丟臉的原因!
“只能先從村部拿點出來湊合著用了!”馬保國能有什么辦法,他只能從村保管處倒騰點了!
村里那些被褥,都是死去的五保戶們留下的。五保戶生前由村里照顧,死后,他們的物品也會由村里保管!
像張二河他二爺爺張中堂,由于自己沒子嗣,又沒從兄弟那里過繼一個。
那就統(tǒng)一歸村里管,前些年還能給隊里放牲口,隊里會給他記點工分。
這幾年年齡大了,就不放牲口了。而是完全靠村里發(fā)的續(xù)命糧度日!
這些糧食,是由村里根據(jù)本村孤寡老人多少,了。向鄉(xiāng)鎮(zhèn)申請截留下來的,算村里共同財產(chǎn)。
這些孤寡老人去世后,所有財產(chǎn)由村里分配。基本上,會接著給下一個孤寡老人使用!
可惜這個政策,在分田到戶后,就形同虛設(shè)了!
因為分田到戶后,社員打了糧食不需要給村里,而是直接送到鄉(xiāng)鎮(zhèn)糧所。
村里的隱形收入沒了,即便是社員交的提留款,可那是給村干部發(fā)的工資,還有修路修渠的錢。
那些五保戶也就沒人管了。那些五保戶有勞動能力的,就自己種地。沒勞動能力的,只有把地包出去吃的租金糧,勉強度日!
從分田到戶到國朝再次接管五保戶,大概有三十多年的空檔期。
“也只能先這樣了!”對于馬保國的安排,張二河點點頭表示理解。
盡管那些棉被褥子都是些死人的物件,可這個年代沒人會嫌棄。
祖孫三代都擠一個被窩了,誰敢嫌棄這些棉衣棉被啊,要是馬保國放出風去,這些破爛村里人能搶破頭!
這個年代,家里老人過世了。除了老人身上的壽衣,其他衣服都會被兒女分了的。
到時候,誰給老人生前置辦的誰拿走。要是遇上不講理的主家,不舍得大姑子小姑子拿走衣物,那么一場架是免不了的!
以前不是有句老話嘛:窮人家里三件寶,丑妻,薄地,破棉襖!
老婆丑了沒有浪蕩子惦記,地貧瘠了地主豪強瞧不上。至于破棉襖那可是能傳家的寶貝!
一件棉襖爺爺穿完給兒子,兒子穿完給孫子。在那個年代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村里人會不會嫌棄張二河不知道,可當會計和保管員,把那些破爛抱過來的時候。
不少跟著看熱鬧的社員,臉上卻是露出了羨慕之色!
張二河看呂清河兄妹倆,接過那些破爛后滿臉喜色,他卻不準備再待下去了。
一來,這些鋪床疊被的活,輪不到他這個大老爺們干!
二來,油鹽醬醋和面肉,已經(jīng)是頂好的‘溫鍋’禮,就不需要再過于顯擺了!
這些被褥,也不知道在村部捂了幾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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