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極度絕境逢生
第173章:極度絕境逢生
1936年3月21日,水下基地的通風(fēng)管道已成一座即將崩塌的熔爐。滾燙的金屬壁面蒸騰著灼人的熱浪,謝文東的掌心被燙得血肉模糊,卻仍死死扒著墜落的金屬板。金順子癱軟在他身后,呼吸微弱得如同游絲,潰爛的皮膚泛起詭異的青紫色,昏迷中還在呢喃:“老謝…別管我…”
“閉嘴!我謝文東說過要帶你出去!”他青筋暴起的脖頸上布滿汗珠,軍裝早已被血水和汗水浸透。身后傳來管道金屬結(jié)構(gòu)斷裂的呻吟,謝文東絕望地捶打著鋼板,突然聽見頭頂傳來沉悶的敲擊聲——像是某種金屬器械與管道外壁碰撞的聲響。
“誰?!”他猛然抬頭,只見通風(fēng)管道頂部的檢修口透出幽藍的冷光。隨著齒輪轉(zhuǎn)動的嗡鳴,銹蝕的蓋板被緩緩掀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水流聲降落。來人穿著銀灰色的潛水服,面罩上泛著詭異的熒光,手中握著的切割器正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抓緊!”神秘人簡短的命令裹挾著機械變聲器的電子音。切割器噴出的高溫火焰瞬間熔斷鋼板,謝文東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對方拎小雞般拽出管道。冰冷的水流灌入鼻腔的剎那,他懷中的金順子突然劇烈抽搐,在昏迷中死死攥住他的衣襟。
三人在幽暗的水下通道急速穿梭,神秘人的腳蹼劃出細碎的熒光。謝文東透過面罩看到對方腰間別著的匕首——刻著熟悉的玫瑰圖騰,那是東北抗聯(lián)特有的暗記!還未等他開口詢問,頭頂突然炸開一團絢麗的火光,水下基地的穹頂轟然坍塌,巨大的漩渦將三人迅速卷向海面。
“屏住呼吸!”神秘人猛地扯下他的氧氣瓶塞,冰涼的嘴唇貼上他的。混合著咸澀海水的氧氣涌入肺葉,謝文東只覺眼前炸開一片眩暈。當(dāng)他們終于破水而出時,遠處的水下基地正騰起沖天的蘑菇云,爆炸聲震得整片海域都在顫抖。
金順子被平放在救生艇上,蒼白的臉浸在月光里。謝文東顫抖著撕開她染血的衣袖,潰爛的傷口已經(jīng)蔓延到心口。他顫抖著摸出懷里的疫苗箱,金屬表面還殘留著冷藏柜的冰霜。“順子,堅持住!”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金順子突然痙攣著弓起身子,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住手!”戴著全封閉頭盔的神秘人突然扣住他的手腕。隨著液壓裝置的嘶鳴,頭盔面罩緩緩升起,月光傾瀉在那張冷艷的臉上——眉梢的朱砂痣,眼尾凌厲的疤痕,竟是失蹤三年的抗聯(lián)情報員夜鶯!她的銀灰色潛水服上沾滿海藻,腰間纏著的炸藥帶還在滴水:“你瘋了?那些疫苗根本不是解藥!”
謝文東猛地甩開她的手:“你憑什么說不是?!”夜鶯蹲下身扯開金順子的衣領(lǐng),瞳孔驟然收縮——潰爛處浮現(xiàn)出類似櫻花的紋路,正是日軍731部隊絕密檔案里記載的“櫻花計劃”標志。她從潛水服內(nèi)袋掏出微型相機,對著金順子的傷口連拍數(shù)張:“三個月前,我在海參崴截獲的情報顯示,這種疫苗會把人變成……”
話未說完,金順子突然劇烈抽搐,白沫從嘴角溢出。夜鶯迅速掏出解毒劑注射進她體內(nèi),轉(zhuǎn)頭對謝文東厲聲道:“立刻帶我回你們的秘密據(jù)點!我需要顯微鏡和離心機,必須搞清楚疫苗里的病毒載體!”她摘下手套,露出虎口處與謝文東同款的狼頭刺青:“老謝,這次的陰謀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救生艇的引擎在海面犁出雪白的浪花,夜鶯握著船舵的手背青筋暴起。謝文東凝視著昏迷中的金順子,突然發(fā)現(xiàn)她脖頸后的櫻花紋路正在詭異地蠕動。記憶突然閃回在基地實驗室的一幕——冷藏柜里的疫苗標簽上,除了“滿洲人專用”,還有行極小的日文標注“櫻花綻放之時”。
“夜鶯,你確定這不是解藥?”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夜鶯冷笑一聲,從防水背包里甩出一疊照片:“看看這些。”照片上,戴著鐐銬的中國勞工在實驗室里痛苦扭曲,皮膚下凸起的紋路與金順子如出一轍。最觸目驚心的是最后一張——日軍軍官舉著注射器,針管里的淡粉色液體在燈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金順子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整個人弓成詭異的弧度。夜鶯猛地將她按在船板上,從急救箱里翻出鎮(zhèn)定劑:“按住她!”謝文東死死攥住愛人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海風(fēng)裹挾著血腥味掠過耳畔,遠處的海面上,數(shù)十艘日軍驅(qū)逐艦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疫苗里摻了某種深海生物的基因片段。”夜鶯將注射器狠狠扎進金順子手臂,“我在北海道的線人說,他們抓了上百個漁民做實驗……”話未說完,金順子突然睜開雙眼,瞳孔完全變成詭異的豎瞳。她的力量突然暴增,竟一把將謝文東掀翻在地,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嘶吼。
夜鶯眼疾手快扣住她的穴位,轉(zhuǎn)頭對臉色煞白的謝文東說:“現(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疫苗要標注‘滿洲人專用’了吧?他們想制造只針對我們的生化武器!”她掏出通訊器迅速敲擊密碼,海面下突然浮出兩艘潛艇,正是抗聯(lián)最新研制的“蛟龍?zhí)枴薄?br />
小主,
當(dāng)潛艇艙門緩緩打開時,金順子突然安靜下來,癱軟在謝文東懷里。夜鶯望著昏迷中的戰(zhàn)友,突然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遞給謝文東:“這是三年前她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溫潤的羊脂玉上刻著“生死相隨”四個字,在應(yīng)急燈下泛著柔和的光。
潛艇開始下潛,謝文東抱著金順子走進醫(yī)療艙。當(dāng)他顫抖著將疫苗樣本放進離心機時,警報聲突然響起。監(jiān)控屏幕上,金順子的心跳曲線劇烈波動,體溫直線飆升到42度。夜鶯盯著檢測報告,臉色比海水還冷:“不好!疫苗里的病毒開始變異了!”
“怎么會這樣?!”謝文東的聲音帶著哭腔。夜鶯將顯微鏡轉(zhuǎn)向他,載玻片上,淡粉色的病毒正在瘋狂吞噬白細胞,形狀竟與日軍軍旗上的十六瓣菊紋如出一轍。艙外傳來魚雷發(fā)射的轟鳴,潛艇劇烈搖晃,金順子的病床突然滑向墻角。
“老謝……”她在昏迷中伸出手,指甲已經(jīng)染成詭異的黑色。謝文東撲過去握住那只手,卻摸到掌心滾燙的溫度。夜鶯突然抓起對講機:“所有人員準備棄艇!病毒產(chǎn)生的熱量足以引發(fā)爆炸!”她將一枚定位器塞進謝文東掌心:“帶著她去庫頁島的白樺林,那里有我們的地下實驗室!”
潛艇的金屬外殼開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謝文東抱著金順子沖進逃生艙。最后一眼,他看見夜鶯在控制臺前瘋狂輸入指令,銀灰色的潛水服在紅光中宛如燃燒的火焰。逃生艙墜入冰冷的海水時,他聽見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而懷中的金順子,正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緩緩睜開了那雙泛著幽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