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玄羽衛(wèi)
第175章 玄羽衛(wèi)
當年就這塊令牌的事兒,云天明也問過司徒光,司徒光只說他知道持有這樣的令牌的一共有九人,他只與包勇單線聯(lián)系,具體的不太清楚,都是包勇在打理。他對包勇有恩,所以特別放心交給包勇打理。何況當時也沒有什么不穩(wěn)定的因素,很少動用這支暗衛(wèi),所以司徒光也沒大理會。
“說起這支暗衛(wèi),還要歸功于你的養(yǎng)父啊。老主子是個風光霽月的人,不屑于成立暗衛(wèi),他總說他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上面還有太上皇坐鎮(zhèn),弄這些一旦讓太上知道了還以為他有不臣之心,不必多此一舉。
還是后來在林侍郎的一次次說服下,老主子才松了口,讓我去辦此事,當時我也才十六歲,老主子之所以放心交給我,是因為老主子知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背叛他,我的命是老主子救的。”包勇說到了這里,雙眼透視著前方,仿佛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
云天明以為他接下來會講述一下自己的身世,包勇卻直接跳過了那一段,繼續(xù)說道:“老主子救下我之后,怕我還有危險,就給我改了姓名,又見我身上有一些練武基礎(chǔ),就把我交給了老榮國公賈代善,本意是讓他教我習武。國公爺?shù)弥宋业那闆r,認為我在京中還是有危險,便將我送到了雁蕩山的鵲刀門,交給了他的老友鵲刀門老門主,老門主收我做關(guān)門弟子親自調(diào)教。當時我才6歲。十年后我出師了,返回京中尋老主子。在看過我的功夫之后,是榮國公最先動了給老主子成立一支暗衛(wèi)的心思,但他沒直接說,而是暗示了賈大哥,噢,就是賈敬賈大人。賈大哥和林侍郎商量后勸說老主子,老主子開始是不答應(yīng)的,認為沒有必要。但林侍郎給他分析了時局,說幾位皇子殿下都漸漸長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反復(fù)勸說下,老主子才松了口,只說你們非要這么做就去做吧,章程你們自己拿,具體的就讓包勇去安排吧。
就這樣,賈大哥和林侍郎制定了一個大方向,然后就讓我放手去施為。我回了一趟鵲刀門,與師傅商量了一番后,著手建立了玄羽衛(wèi),只暗中招了八個十多歲的孩子,七男一女。他們都是武功世家的孩子,我?guī)Щ伫o刀門讓師傅以及門中兄弟幫著調(diào)教了一年,之后返回京中幫老主子做事。說是幫老主子做事,其實也沒什么大事要做,只是林侍郎說現(xiàn)在還不到大用他們的時候,所以讓他們四處去學各種功夫與行走江湖的技能,老主子也同意,拿出大筆銀子給我們用。兩三年的工夫,這幫孩子又學了很多門派的工夫。不是我夸嘴,他們一個人對付二十名鐵嶺衛(wèi)都不在話下。老主子還專門找儒生教他們四書五經(jīng),又找人教他們兵事,用老主子的話說,莽夫成不了大事。老主子待大伙兒如自家兄弟一般,無論誰遇到什么事了,需要銀子,只要說個數(shù)目,不需要說理由,賬房一律給支。
那幾年的時光真好啊,眼見著都成長起來了,我去給大家打了那個令牌。只有老主子的那枚上面什么字都沒有,我的這枚正面有個玄字,那八人的正面是個羽字。”說著,包勇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云天明,云天明接過來一看,果然這枚令牌與他手中的那枚形狀大小一模一樣,不過是一面上多了一個玄字。
“這令牌看著不起眼,卻是用千年玄鐵打造的。當時只打造了這十枚。我本想給賈大哥與林侍郎也打造一塊,但他二人不允許,說他們兩個文臣戴這樣一個東西,萬一讓人看到會惹來沒必要的麻煩。我,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這件事,當初我若是執(zhí)意給他二人這兩塊令牌,老主子和前太子妃以及你的哥哥們怎么可能就這樣被害了……”包勇又流下了眼淚。
這也正是云天明疑惑的,有這樣一支強大的暗衛(wèi),為何在當年那場宮廷事變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的身影?但他不能多問,只能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當年那場禍事玄羽衛(wèi)所有人都不在京城,我們?nèi)忌狭藨?zhàn)場。太上皇第三次御駕親征前,老主子將我們招回來,說這一次大戰(zhàn)要是畢其功于一役,那么之后恐怕二十年都不會有大的戰(zhàn)事,是一次難得的歷練機會。老主子說我們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了,就缺一次戰(zhàn)場的歷練,沒上過戰(zhàn)場的男兒不算真好漢。老主子還說他一直沒機會上戰(zhàn)場,就讓我們替他出征,多殺一些蒙古韃子,也見見血。我們當時都不過二十來歲,又自覺一身本事,到戰(zhàn)場上痛殺蒙古韃子不在話下,大伙都特別高興。只有林侍郎當時猶豫了一下,建議留下我和小華子,說隨老主子左右以防萬一。老主子笑著說,都去,都去。他在京城不需要護衛(wèi),太子府的護衛(wèi)足夠了。到底是年輕啊,若我能閱歷再豐富一些,年齡再大些,無論如何都會堅持留下來,但當時我也躍躍欲試,我……”包勇又哽咽了。
“老主子讓榮國公把我們安排進了他的護衛(wèi)之中,作為小兵一起上了戰(zhàn)場。事后才得知,林侍郎在老主子出京前急得不行,想要聯(lián)系我們,去找過我們的一個聯(lián)絡(luò)點,可那聯(lián)系人只認令牌不認人——這是我們當時的規(guī)矩——不肯放飛鴿。林侍郎無奈之下只得派出家丁去戰(zhàn)場尋我們,待我們得信趕回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我們幾人都要瘋了,小清子,就是玄羽令中唯一的女子當場就哭昏了。我們想潛入獄中把鐵嶺衛(wèi)中的賊子們都殺光,是林侍郎攔住了我們,說當務(wù)之急是去尋找老主子,因為始終不知道老主子的下落。我們立即分頭去找,整整找了一年毫無音訊,其中一位兄弟甚至東渡到了倭國打聽,也未果。一年后我們回來,得知太上皇派人找也沒有信兒,還有賈大哥親自出去找了一年也沒找到人,我們當時真是萬念俱灰。
還是林侍郎勸我們打起精神,按照以前的安排接著做事。小清子哭著問,做事還有什么意義?林侍郎說萬一有一天老主子有了下落需要我們的幫助呢?或者老主子回來了,這時局能容下他嗎?那時就真正需要我們了。我們被他說動了,決定繼續(xù)去做我們各自的事情。只留下了小華子在京城,主要是照看你姐姐,還有就是想著萬一得到了老主子的信兒,可以及里聯(lián)系我們。這一等就是十八年啊,沒等到老主子的信兒卻等來了主子您,真是上蒼開眼啊。現(xiàn)在想來林侍郎當年那樣勸我們就是為了給主子您留的后手,他騙得我們好慘啊,要是知道您還在世,那我們定不會離開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