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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千嶂夕等人還沒趕到,前來聽論道會的太上無相真君正好路過。
真君只一彈指便將那修為高超的魔修放倒,又封住她渾身散逸的情毒。
六合書院眾人慌忙道過謝,才將魔修帶走。
“然后呢?”岑無月問謝還。
“什么然后?”謝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然后會如何對待那名魔修?”
謝還“嗯”了一聲,半天沒接下去。
究竟是怎么做到神游天外但也看起來完全不可能打贏的?
岑無月想了想,又問:“你和那位打的話,誰能贏?”
“上一次是平手啦……”謝還下意識答了,才回過神來。
他像是終于把注意力全部收了回來,略微彎腰去近看岑無月的眼睛。
岑無月不閃不避,甚至還回送了一個燦爛笑容。
“總感覺剛才那個問題不應(yīng)該告訴你答案,”謝還說著說著又思考起來,“但是為什么呢?”
“可能是因為你預(yù)感到下一次打的時候會輸?”岑無月熱心地向他提供了一個可能性。
謝還的思考狀態(tài)一瞬便結(jié)束于這個挑釁的問句:“不可能!如果有下次,一定是我贏!”
“我支持你!”岑無月給他加油鼓勁,“不過世上絕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不這么想。”
謝還撇撇嘴:“不管你有什么打算,都不用想了——不會有下次,因為哪怕贏也是勝之不武。”
“怎么,那位受傷了?”岑無月問。
看剛剛輕描淡寫出手、彈指間發(fā)出雷霆一擊的樣子可不像。
“還問?”謝還又戳岑無月額頭,邊戳邊大聲說,“雖然我是知道很多事情,但可不會都告訴不知道在謀劃什么的你。星玄度都心盲了,誰能算到你知道這些之后會做什么?”
這倒無所謂,你光說漏嘴的部分就足夠多了。
岑無月好脾氣地任由謝還戳,權(quán)當是付了情報費。
反正從前她還是一只小跳蛛的時候,師父也喜歡這么戳她。
“——你前面問的那個倒是可以告訴你,”謝還戳夠了,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看魔修清醒后的情況如何,如果危害大就殺掉,不大的話會抹掉記憶與修為之后將其放走。”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只是談?wù)摻袢仗鞖狻?br />
但考慮到謝還此前的所作所為,他可能一直就是照這一套標準行事的。
不過,這到底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準則,還是別人告訴他的呢。
想到魔修渾身纏繞的霧氣,岑無月又問:“那接觸到情毒的人會怎么樣?”
“少的話無所謂,”謝還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他們好像會用坐忘陣或者清心丸。”
看起來他本人完全沒這個煩惱。
“多的話呢?”
謝還開玩笑似的問:“怎么,你想試試?”
岑無月確實想要試試,但她沒回答。
謝還也沒有等她回答,而是道:“除非你有凈庭山弟子的本事,不然最好別試。我有預(yù)感,如果你被影響墮魔,會是必須馬上殺掉的類型。”
岑無月詫異地指指自己:“我嗎?”
她覺得自己危害性一點也不大。
“是啊,為什么呢。”謝還也很認真地研究起岑無月來,“明明看起來很弱,肯定在什么地方藏了一手吧。”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還自答自問。
沉思半晌后,謝還突然得出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其實現(xiàn)在殺掉你最方便,未來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岑無月緩緩眨了眨眼,扭頭去看他。
兩人旁邊的小販露出驚恐的表情,迅速又熟練地開始收攤。
“那你要動手嗎?”岑無月問。
謝還又想了一息,很隨便地揮手:“算了,到時候再動手也來得及,殺人總是很容易的。”
這句話仿佛同時還傳達著另一層意思。
——救人卻總是很難的。
……
翌日,岑無月在六合書院外的一處小城鎮(zhèn)中找到了前一日的那名魔修。
她穿著平常的衣服,滿臉茫然,仿佛剛剛出生在世間的嬰兒,與周圍一切都格格不入。
那么,看來是“危害不大”。
岑無月在旁看了半晌,走上前去。
全靠岑無月這張?zhí)煺鏌o害的面孔,女子才沒有立刻逃走,而只是向后縮了一下,警惕地問:“你想干什么?”
“——‘白令先’。”岑無月友好地問,“我想問問,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女子的神情微微恍惚,但只是十分短暫的一瞬。
如果不是岑無月早有預(yù)備地一直盯著她,恐怕也會錯過那個瞬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