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書中的彩蛋,隱藏的意念
龐靖忠不見陳廉的蹤影,連忙跑出亭子張望。
炎熱的艷陽下,他一時間竟冒出了冷汗。
“難道陳廉在那晚的行動中果真恢復了記憶,于是故意尋機會來此,再趁機逃脫?”
那一刻,龐靖忠猶如被拋棄的怨婦,莫名其妙地腦補出了一段陰謀劇情。
正當他茫然無措,高長壽走了出來,道:“龐總旗,陳小旗已在小樓內與我老師喝茶了。”
龐靖忠長松了一口氣,訕笑道:“睡迷糊了,我這兄弟也是,走時都不叫醒我。”
“他說你這些日子太累了,畢竟那夜剛經歷了生死鏖戰。”
“不打緊,那一夜也沒什么損傷……”
龐靖忠醒悟了一下,問道:“你怎么知道那一夜的事情?”
“剛剛陳小旗都與我們說了,三兄弟夜闖周府鏖戰反賊,挽救了泰安城。”
“……”
龐靖忠莫名有些不安,看了眼《浮生繪》的牌匾,試探道:“陳廉為何要跟你們說這事?”
“自然想通過我們的邸報,好好傳頌三位的杰出事跡,讓全城百姓知道你們的卓越功勛!”
高長壽的眼神透露出滿滿的敬意。
被人敬重自然是好的。
但被《浮生繪》的人知道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畢竟熊海濤下達了封口令,不能對外聲張內情!
這要是鬧得全城皆知,就要出問題了!
“咦,剛回收的留影石怎么落進池子里了。”
忽然,高長壽注意到了池水里有一顆留影石,趕忙撿了起來,蹙眉道:“壞了壞了,里面留存的影像都要沒了。”
但高長壽又想起這顆留影石是投放在衛所里的,于是又舒展開眉頭。
反正第一手情報已經拿到了,損失也不大。
隨即,高長壽就朝著小樓抬了抬手。
龐靖忠隨著他步入里面時,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
又走了幾步,只見觀景窗邊上,有三人正圍著茶臺席地而坐。
其中兩人是陳廉和孫英,還有那個放蕩不羈的中年人,無疑就是趙白了!
“陳小友果真是個有趣的妙人,不僅斷案如神,還愿頂著異樣的目光,借閱我的書籍。”趙白頷首道。
“選書如交友,終究還是得選合自己胃口的,他人的評價難免有失偏頗。”
陳廉緩緩道:“我早上翻閱了那架子上的許多書,就覺得趙院首的書是最通俗易懂的,其他的書往往太艱澀,讓人看得云里霧繞的。”
趙白莞爾道:“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是有些著書人故意抬高門檻,故弄玄虛。”
“想過,甚至懷疑這些著書人藏有私心,出書只是為了搏名聲。”陳廉分析道。
他覺得修神之所以難,除了天賦,也跟人為的抬高門檻有關。
明明是1+1的東西,很多修神的典籍非要硬套上各種復雜的公式。
趙白拊掌大笑:“一針見血,洞若觀火啊。”
“老師,我也早就這么覺得了,那些著書人一個個沽名釣譽,還是您撰寫的典籍最容易引人入道。”孫英附和道。
“書就是給人看的,自然是要盡可能地滿足大多數人的胃口,何必刻意地抬高門檻呢。”趙白淡然道,隨即偏頭瞥了眼龐靖忠。
龐靖忠禮節性地拱手抱拳:“趙院首,久仰大名了。”
“我如今身上背負的大多是些污名,何須掛齒。”趙白喟然一笑:“倒是你們很快就能威名遠播了。”
龐靖忠看了眼陳廉,干笑道:“謬贊了,只是關于那一夜的內情,是否要刊印出來,您這邊能否再斟酌一下?”
高長壽納悶道:“這是為何?”
“此案尚在審理中,為免節外生枝,我們幾個仍需低調一些。”龐靖忠搪塞道。
“好說,我們辦邸報的,底線還是知道的,不該說的只字不提。”趙白爽快地同意了。
龐靖忠微微松氣,“那就勞煩諸位了。”
接著,他坐到了陳廉的旁邊,道:“二弟,你來拜會趙院首,不是想請教幾招嘛。”
“請教過了,趙院首說讓我先看書,他的心得領悟都在書中,看完了能懂,那他也不用教。若是看不懂,他也不會教。”陳廉回道。
趙白笑道:“那本《蠢豬法訣》里,可不僅僅只有我的心得領悟。”
陳廉怔了怔。
趙白解釋道:“此書是我當年在京都時,與一位故友共同撰寫的,因此也留有他的意念。”
“那為何沒有他的署名?”陳廉心里一動,趙白在京都的日子,不就是當太子侍讀的時期嘛。
“他不方便署名,但如果陳小友能參悟此書,興許有機會在意念世界中見到我那故友。”趙白似乎很喜歡說話留白。
這時孫英沒好氣地說道:“他僅是一個武夫,怎么可能參悟此書,我之前試了七日都感知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