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次
第一次
“怎么了?”許知秋見元娜臉色不對,笑笑,“緊張了?”
元娜抿唇,聲音柔軟,“是有一點,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人物專訪,對方還是競選人……我怕出丑。”
“不要緊張,照本宣科問幾個問題就好了,那可是福克電視臺,是保守黨的陣營,他們不會給我們機會的。”
正如元娜所在的雜志社和背后投資的媒體中心被嘲諷為自由派的“宣傳機器”一樣,福克電視臺就被譽為保守派的-喉--舌,盡管他們自詡“公平公正”,但事實上有十分明顯的保守色彩。
特區幾乎百分之八十五的媒體和記者都在參與這場大選。
每家媒體幾乎都有著自己政治傾向,借機大肆造勢,試圖在選舉中分一杯羹。
雜志社喜歡跟東海岸的大資本精英代言人接觸,營造宣揚的也是維護資本的觀念。
通常這些人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已經默認有一輩子花不完的信托基金了,他們更樂于用資本控制社會,強調自己是為社會服務,每個人也應當努力賺錢,以便后輩可以享受這樣的生活。
而福克電視臺更樂意接受那些年輕的,充滿熱情,婚戀觀念但又格外保守的新興資本家們。
大多數人是公立學校出身,性格溫和,運動天賦出眾,和朋友們相處友好,考入頂級的常青藤大學,并在西海岸創業,短短幾年累積巨額財富,他們向來對婚姻忠誠,會在合適的時間選定適合自己的伴侶,走入一個全新婚姻狀態中……
保守黨宣揚每個人應當在自己的崗位上,恪守其職,認真負責,獲得屬于自己的財富。
這仿佛給整個特區的每個中產家庭帶來了希望,再加上那些新科技執行官的宣傳們,給了選民們一種感覺。
“只要努力,就能像他(她)一樣光鮮亮麗……”
幾家媒體互相抨擊彼此的宣傳,不論是主流媒體還是社交平臺都充滿了各種選擇性和立場優先的報道,并且隨著選舉進入中期,這樣的風暴愈演愈烈了。
元娜打了輛出租車,沒花多少時間就到了福特電視臺的總部大樓。
大樓外部看起來古典低調,內部由大量原木色裝飾構成,穿著休閑隨意的工作人員穿梭其中,整個大廳沒有過多的現代化設計,整體有種上世紀的老調審美。
但整個媒體中心規模極大,演播室的主播臺是帶有弧度的設計,多功能的縱列燈帶依次點亮,不同直播間的風格設計截然不同,藍色的光帶蔓延到柱子上,元娜好奇的打量著。
她被帶入了記者們等候的房間,拿到深藍色的臨時采訪證后,她便百般聊賴坐在位置上等待著,元娜翻了翻許知秋準備的采訪提綱,都是些不會出錯的問題。
正想著,四周忽然變得嘈雜起來,像是油鍋忽然炸開那樣,元娜也跟隨著所有人的視線看向了另一側。
首先是那雙線條和比例極佳的長腿,被包裹在黑色的西褲內。
元娜忽然咬唇,她目光緩慢向上,年輕的政客一身西裝筆挺、衣冠楚楚,鋒利的眉眼間縈繞的是意氣風發的銳氣,帥得鶴立雞群,像是會發光那樣,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他氣質的確獨特,貴氣,但又從容自若,仿佛天生就是領導者。
“程先生,請。”主持人笑了笑。
二人一同坐下,程繼順勢解開了西裝下的幾顆扣子,元娜和其他人不同,她緊緊地盯著男人單薄的襯衫。好像又回到了曾經那個十分灼熱的夏天,低下頭就可以看到那極為漂亮,性感的腹肌。
“坦白的告訴我,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雖然初選還沒開始,不過我手里有份調查,這次有超過八成的人都表示會投票給你。”主持人盯著程繼,眼里散發出贊賞的光芒。
“這個調查結果讓我很開心,不過……希望每個被你調查的人都能投給我。”
程繼頭發經過造型師打理,全部梳到后面,露出完全挑不出錯誤的五官,整個人一派運籌帷幄,但又得體的模樣,他沖著機器人搖臂攝像系統笑了笑,元娜猜,大概沒多久,社交網絡上又會被這張英俊帥氣的臉刷屏了。
在和主持人聊天期間,程繼始終保持著認真冷靜的姿態,有條不紊的回答。
元娜此刻就坐在距離程繼不遠的地方,她裝作低頭認真在記錄的模樣,其實余光一直在關注著他。
程繼好像真的把她忘掉了……元娜不免有點微微的沮喪,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終于到了記者提問的環節,這些記者可不是主持人那種只會夸獎和贊揚的模樣,幾乎個個都是有備而來,十分咄咄逼人。
其中一個記者笑了下,問道:“聽說,程先生的家族不允許找結婚對象以外的女人,目前為止,你真的沒有和人交往過嗎?”
這個問題就很尖銳了,要知道,程家有個十分詭異的八卦。
這家的男人們,似乎被詛咒了。
但凡他們以非結婚的名義和女人約會,上--床……
那么這個女人一定會在不久后離奇的死掉,也許是車禍,也許是身患重病,也許是自殺……
這也讓程家對于女人格外謹慎,全家人都虔誠的信奉基督教,絕不進行任何婚前星行為,他們的妻子都是家族精挑細選的聯姻對象,而幾年來,程繼也始終都是單身的狀態。
程繼勾唇,從容的笑笑:“沒有。”
元娜的手忽然握緊。
“男人也沒有嗎?”記者不懷好意的打量他。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