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派系的？加入惡魔教團多久了？”格雷開口。

  杜爾?瓦倫當然不會承認，裝起無辜來：“你在說什么？惡魔教團是什么？我警告你，趕緊放我出去！”

  格雷不緊不慢道：“惡魔教團，是一個邪教，信奉幽冥禁獄的七大惡魔。抓你，是因為你的兒子把你邪教徒的身份招供了出來。”

  “哈？你說我是邪教徒，還是我兒子指認的？開什么玩笑！”杜爾?瓦倫怒道：“我一個子爵，還能加入個什么不入流的邪教？”

  惡魔教團，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邪教組織，現今勢力依舊非常恐怖，而且隱藏的很好，平民、一般貴族都不知道惡魔教團的存在。

  杜爾?瓦倫，現在維持的，就是一個啥也不知道的貴族子爵人設。

  杜爾?瓦倫的反應并不在格雷的意料之外。

  一個邪教徒，哪會輕易承認自己的身份，那不是找死。

  對于裝無辜的邪教徒，格雷這邊是有檢測方法的，依舊是靠德爾塔的氣味判定、精神系能力的讀取記憶。

  但現在是大白天，德爾塔是屬于困得要死的狀態，是可以強行叫她起來，不過應該沒有人希望睡得正香被叫醒吧？

  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格雷覺得沒必要麻煩德爾塔。

  而讀取記憶也不是保險的辦法。

  邪教徒的靈魂上，有著一種禁制，作用就是在邪教徒靈魂受到較強外力干涉（如讀取、修改記憶）時觸發，直接粉碎其靈魂，即滅口。

  這種禁制并不是所有的邪教徒都擁有，目前只在戰火與紛爭派系、色欲與歡愉派系邪教徒中存在。

  而這兩個派系的能力都涉及到精神、靈魂方面，初步認為禁制是由該派系高層邪教徒立下的，其他派系沒有，是因為能力不涉及靈魂的邪教徒做不到。

  不然這種好用的禁制，肯定人手植入一個，這樣就算抓到一大堆邪教徒也什么都問不出來。

  格雷已經從卡帕那里得知了“死士”的存在，這倆邪教徒能力肯定是精神系的，讀不得記憶，一讀就死，啥都問不出來。

  但如果是自己主動招供的，禁制并不會有所反應。

  這并不奇怪。

  作為邪教徒，參與派系活動時肯定會談及相關內容，禁制并沒有那么智能，無法分辨正常邪教活動與招供，因此禁制就不能那樣設定。

  而用刑逼問，格雷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好手段，意志力堅定咬死不承認的話，就不好辦了，真打死了還是什么信息都問不出來。

  比起肉體上的折磨，利用心理學攻克精神防線，格雷覺得更加可行。

  又要借用先人的智慧了。

  “分開來關。”格雷對阿爾法道：“別讓這兩人在一起。”

  雖不知格雷的意圖，阿爾法點頭照辦。

  兩個邪教徒，可以用囚徒困境了。

  囚徒困境是博弈論中的一個非常著名的概念，它描述了兩個理性個體在沒有溝通的情況下做出選擇時，可能會得到對雙方都不利的結局，即使合作對雙方都更有利。

  舉例說明。

  兩名嫌疑人被捕后分別關押，無法互相溝通。檢察官分別告訴他們：

  如果兩人都認罪（互相指證），每人將被判處5年監禁。

  如果只有一個人認罪（指證對方），認罪者將被釋放，而另一人將被判10年監禁。

  如果兩人都不認罪（保持沉默），每人將被判6個月監禁。

  盡管兩人都不認罪可以得到對雙方來說次優的結果，但是根據理性選擇理論，每個囚徒都會選擇背叛，因為他們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會合作，而認罪可以保證自己不會得到最壞的結果。

  心理學上解釋為：個體在面臨選擇時，往往會趨向于考慮相對利己但不利于集體最大利益的方式。

  這一招對異世界人來講可就是降維打擊了。

  告訴了阿爾法她應該怎么做之后，格雷就走進了關押杜爾?瓦倫的牢房。

  并不理會杜爾?瓦倫的叫囂，格雷沉聲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杜爾?瓦倫嗤笑一聲：“用你說，承認或者不承認。我告訴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是邪教徒，你打死我，我也不是！”

  “別急。”格雷緩緩道：“一是承認并配合我們提供信息，我保證會優待俘虜，改邪歸正的話，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另一個人承認了，而你不承認，那么抱歉，另一人可以活下來，你的話……

  看到你兒子現在是什么樣了吧？”

  聞言，杜爾?瓦倫陷入深思。

  “我不打擾，我走了哈。”格雷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

  杜爾?瓦倫心道：好厲害的一招。

  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承不承認了。

  但現在還不能露出馬腳，杜爾?瓦倫輕蔑道：“沒有什么邪教徒，白費力氣。”

  格雷一笑：“還有一個情況沒說，都不承認的話。我們也不可能放人，就一起關在這里挨刑嘍。”

  “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