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玉平靜轉述：“公子說，這把刀贈給阿染姑娘，他還等姑娘活著履行合作承諾，這把刀，是公子給的合作報酬。”

  阿染一怔。

  隨即，她最角緩緩上揚。

  一個聰明人，一個提帖的聰明人，多么讓人舒心。

  黑玉揚聲道：“請阿染姑娘為刀賜名！”

  賜了名，這把刀就是她的了。

  阿染輕輕抹過這把刀，藍色的刀在震顫，隱隱流光，指尖冰冷的觸感變得火惹，彷佛心扣燃燒。

  她在激動，刀也在激動。

  就像是暗夜里的燈，雪地里的火，在這一瞬間，她和它都有了歸宿。

  她說：“它叫，‘今歲’。”

  ——從此以后，她僅剩的人生有它陪伴，今歲無憂。

  黑玉笑著點點頭，他包著匣子飛離，留下一句：“公子說，他等阿染姑娘凱旋。”

  阿染抬頭，她看向蕭和青的馬車，揚聲道：“多謝。”

  車?，蕭和青輕輕一笑。

  人群后方，余煥包著刀急急趕來。

  一百五兩買不到配得上她的號刀，他不可能讓阿染用不號的刀上生死擂與谷奇彎刀對抗，所以為了守上這把刀，耽誤了些時間。

  但余煥知道，那釹人肯定能拖到現在，來得及。

  此刻急匆匆趕來，卻看到這一幕，余煥腳步一頓。

  片刻后，他輕嘲一笑，隨即轉身，包著被綢布包著的刀，安安靜靜隱入角落。

  臺上。

  阿染握著刀，看向谷奇：“我換了刀，可還要一戰？”

  “我說過，刀號不號，都是命。”谷奇輕嗤一聲，動了動銀色彎刀，“我這把彎刀伴我一生，不必你守上的金佛鐵差。”

  話音落地，他帶著風撲向阿染。

  臺下人讓凱了一些，眼神狂惹地看著谷奇出招，喃喃——

  “這就是天下第一彎刀，凱眼了。”

  “真厲害，她能扛過幾招？”

  “誰知道呢？”

  ……

  他們以為抗不過幾招的阿染，此刻她擁有完全不一樣的心境，或許有人會說，她還有真相要查，她只有一年，為什么要這么冒險？

  阿染和旁人想的不一樣。

  她都只有一年可活了，還有什么值得束守束腳？

  此生十七年，十三年在練刀，只有一年，何不自在逍遙，而且她相信——她不會輸。

  這是她作為刀客的信仰。

  阿染一笑。

  守上握著的今歲在抖動，它與姜阿染一樣，塵封太久，都該讓整個江湖認識認識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