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懸疑解除
太陽已經升高了,嚴細網用力拍打著門,喊吃早飯,季粉蘭應聲道:“喔喲,今日夜里我睡覺睡過了頭。嚴細網呀,我馬上就起來。”她穿上了衣裳,又加上了外套,腳上蹬上了搭子布鞋。打開了房門和大門,嚴細網便走了進來。
“季鄉長,今日夜里還睡得好嗎?”“嗯,睡得好。不過呀,你望望東房間西墻腳下那死了的個什么東西。”嚴細網走進房間里一望,突然驚叫起來:“啊呀,這是個什么東西?我也認不得。一個人睡在這屋里,夜里怎不把人給嚇殺呢?”季粉蘭笑哈哈地說:“我也不過給它兩下子,就被打殺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嚴細網跑出去一說,隨即涌來了十幾個人。校純陽走進屋里就將死獾子拎到屋外,嚴長后見了,說:“這是野貓子變的豹兒。”校純炳否定:“熱說的,這哪是豹兒?耳朵發尖,是狐貍啊!”于來朝說:“你們都說錯了,這是一種獾子。它的樣子像水老鼠似的。”
王巧頭稱贊道:“季鄉長一個外地女同志,敢睡在這瓦屋里,膽子真大。校志如、嚴廣發兩個大男人睡在這里,還嚇得半夜溜出來的。”閔如英伸著舌頭,說:“夜里有這種東西在房間里竄,真要把人嚇殺了。你叫我一個人睡在這里,肯定要嚇出了神經病,怎不怕人啊?”
季粉蘭由于夜里摸黑活動,且又脫下衣裳躺在鋪上睡的,頻繁的輾轉身子,鬏兒松了,兩鬢掛起好多的長頭發,顯得有些狼狽。于根女拉著她的手說:“走走,到我家里洗臉梳頭。”季粉蘭跟著她回家,跑到家神柜跟前的梳妝臺。于根女將梳頭油推了上前,說:“梳子是木梳子,我這里還有凡士林,你梳過頭后搽搽臉。”季粉蘭說:“我今日夜里開頭沒曾睡得安穩,就是看到一個東西穿來穿去,當即拗起身子。之后睡在鋪上一直老動著身子,鬏兒松開來就像披頭散發的樣子,真個難堪的。”
她將鬏兒盤了起來,插四個銅釵需要另外拿個鏡子望住插,瞅了瞅,說:“沒個鏡子怎望見插釵子。”于根女說:“你望不見鬏上插釵兒,我給你插上去。”她出手幫忙是再好不過的了。“唉,你頭發蠻烏的,梳的時候慢慢點,落頭發落得少。有的人梳頭連梳似梳的,落頭發一落一大把,你善于保養頭發。生個女人就得像你這樣能干,細腰細夾的。我聽梁指導員說你扮了個才過門的新娘子,把個蔡家堡的惡霸給收拾掉,你怎有這么大的膽氣?”于根女邊給她新梳理的頭發抹頭油邊說道。
季粉蘭說:“哦,蔡家堡這個惡霸名叫王正豪,他是陸蔡鄉的鄉隊副,隨后升任鄉長。這家伙力大,他一個人能打三四個人,平日里跟前總有幾個爪牙,要想鋤掉他這么個壞家伙,還就難以下手。上級將鋤掉王正豪的任務交給我,我就化裝成一個剛結婚的新娘子到他走動的地方引誘他,這家伙果然上了鉤。他把我帶到一個冷僻的瓦屋里,我見他急不可耐,說一齊脫衣裳,正當他得意洋洋,我拿槍頂住他的胸口就是兩聲悶響,當即送他上了西天。”
“唉呀,真了不得的。恐怕你這還不是第一次殺壞蛋。”季粉蘭扭著頭說:“于根女呀,我告訴你,對兇惡的壞人出手一點都不能猶豫,弄得不好,你就會死在壞人手里。”
“西邊的那河邊瓦屋沒人敢睡進去,已經有兩年多了。男人都怕,更不必說我們女人了。唉,只有你們這些刀尖上走的人才敢到里面過宿。”“這瓦屋怕的已經上了年頭,我看已經有點破舊。”于根女擺著手說:“聽說有三四十年,因為里面老有東西作怪,后來就一直空在那里,沒人敢在里邊睡覺。哪曉得原來是獾子這東西呀,夜里出來在屋里竄來竄去,怎不嚇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