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六、巧妙掩護
事情還是走漏了風聲。傳到寧向顏鄉的反動鄉丁顏文爵的耳朵里,這家伙隨即跑到周莊據點里帶了三個匪兵直奔呂家莊東頭。好在女民兵袁琴妹當場發現,隨即跑到楊德順家里報告。她對梁慧說:“顏文爵這個壞家伙已經跑到周莊據點,帶人下來。你趕快穿上我身上的外套,趁天黑跑到北邊的嚴長順那個獨舍里,你蹲在里面。敵人絕然想不到里面還有人。”
楊德順從外邊走進屋里,問怎么一回事,袁琴妹將事情說了一下,楊德順馬上說道:“顏文爵這家伙專門為反動派做壞事,簡直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他這一回想借此機會向周莊據點里的敵人邀功請賞。琴妹呀,你趕快帶梁指導員到那北頭的獨舍里,把她安置好。”袁琴妹說:“姨嗲嗲,我這就領她去。”梁慧穿起了袁琴妹的外套,跟隨她上了北頭獨舍里。
楊德順對女兒說:“扣忙,你脫下衣裳,睡到鋪上。敵人問家里哪來的潮衣裳,你就說你鏟豬草不慎掉到河里的。”楊扣忙便脫下衣裳,睡到鋪上。楊德順發現河南來了三四個人撐船過來,便坐到凳子上,低著頭搓草繩結草夾子。
顏文爵上岸,跑了過來。一個匪兵吆喝道:“老頭子,你家凳子上怎有這么多女人穿的潮衣裳?我看這可不是你家的人穿的。老實告訴我們,新四軍的女干部梁慧是不是在你家里?趕快把她給我老子交出來!”
楊德順抬起頭,平靜地對顏文爵說:“文爵呀,雖說你是顏家莊的人,我是呂家莊的人,其實我們這兩個莊原本是一個莊子的。我們兩人少說也是同鄉,你怎么帶了這么不講理的三個兵下來呢?啊,你說呀!”顏文爵拱著手說:“對不起,情況是這樣的,聽人說今日那個新四軍女干部梁慧中槍掉到河里,沒有走得了,她人就在你們這一帶。河南人家都搜過來了,沒有她。所以,這三位老總就到河北搜。我們一走進你家里,就看到這凳子上的潮衣裳,而且都是女人穿的。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楊德順猛地站了起來,憤然地說:“這年頭,蹊蹺的事就是多得很。我家丫頭扣忙鏟豬草,在河坡上不小心掉到河里,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新四軍的女干部呢?顏文爵,我已跟你打過招呼,我們倆少說也是同鄉,我跟你一無仇,二無怨,今日你怎么找上門為難我一個老頭子呢?”
顏文爵蠻橫地說:“我們不能聽你一面之詞,要進房間看個究竟。”三四個男人徑自闖進西房間。楊扣忙大喊道:“爸爸呀,今日來了這么多的男人上我姑娘房間,還把我嚇殺呢。”
楊德順端著香油燈,走進房間,安慰道:“丫頭,你別怕,爸爸我來了。文爵帶了三位老總下來找人的。你爬坐起來,讓他們看看你像不像新四軍的女干部?”
顏文爵傻眼了,說:“他媽的,一定是陳殿甫他們幾個瞎編的。楊嗲,對不起,打擾你家了。”楊德順打趣地說:“文爵呀,以后要把事情訪真了。今天你是遇到我老楊的,如若是遇到旁人,你帶人私闖大姑娘閨房,可要你破費請上一桌酒水賠禮的。”顏文爵連忙打招呼說:“對不起,老楊,對不起啊!”
河北的住戶都搜查過了。一個匪兵說:“要不要把那北邊的獨舍也搜一搜?”顏文爵撇著嘴說:“那獨舍孤零零的在北頭。我聽人說,嚴長順到了大忙之時才下田住哩。說來蹊蹺,那個新四軍女干部中了彈,怎搜查不到她的,怕的被接了走。”另一個匪兵皺著眉頭說:“中共人士神得很,一有風吹草動就躲掉了。再說你顏文爵跑到周莊報告,隨后我們跟了你到這里,耽擱的時間長了,顯然我們這次下來又白忙乎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