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杜成武一邊吃飯，再次試圖勸說，

  “你就跟哥回家吧，正好明天是星期日。哥差不多一年才回家一次，你就不想多和我待會兒嗎？”

  他充滿耐心，“這件事確實是你錯了，你這種行為，要是在我們農場，被發現都要開大會批評。咱們軍區的風氣沒那么嚴重，外邊卻狠抓思想作風問題。”

  杜成美終于慢吞吞的開口：“我知道，后來我也沒去送禮。但是媽她最近看我特別不順眼，

  尤其是給我買工作之后。

  我知道，她就是覺得我不如溫知寧，人家可以自己考上工作。

  我不行。

  她就嫌棄我這個女兒?！?br />
  “阿美，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杜成武皺眉，大為不解，

  “表妹再優秀，也不是咱媽的親生女兒。你看你自己找不到工作，媽她就掏錢給你買了一個?！?br />
  “咱媽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現在歲數大了，你別總是惹她生氣。”

  杜成武苦口婆心的勸了很久，杜成美才松口，答應和二哥回家。

  他一直等到妹妹下班，才去存車處取車。

  杜成美下班，和同事一起走出工廠，就看見了二哥身旁的鳳凰牌自行車。

  “哥，你騎車來的呀？”

  在同事羨慕的眼神里，她坐上自行車后座，虛榮心得到滿足。

  想起中午和二哥在食堂吃飯，有同事看見他們，下午有人來和杜成美打聽情況。

  聽說二哥是知青，雖然對方沒說什么，杜成美卻感受到了輕視。

  此時卻有揚眉吐氣的感覺。

  雖然她心里想想就知道，這車肯定是二哥借的。

  以自己母親摳門到家的性子，才不會買這種貴重物品。

  ……

  兄妹倆到了軍區門口，杜成武剎車，

  “小妹，你下車自己走回去吧，我去醫院把車還給表妹?！?br />
  “誰？”

  杜成美不可置信，愣愣的問：“你說這車是誰的？”

  “知知表妹的啊?！倍懦晌錄]注意到她的驚訝，“我把車給她送回去。”

  “她什么時候買的車？”

  杜成美心里不是滋味的問。

  “我不知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自己問？”

  對二哥這個提議，杜成美搖頭，她現在不想看到溫知寧。

  想到她有手表，現在又買了自行車。

  杜成美突然發現，沒了父母對溫知寧一點影響都沒有。

  對方還是過著自己比不上的生活。

  ——

  兩人分開，杜成美一個人踱步回家。她的步伐越來越緩慢。

  近鄉情怯。

  有點后悔沒等二哥一起。

  她慢吞吞走進院子，正巧于和珍在院子里洗衣服，杜成美別別扭扭的喊了一聲“媽”。

  “回來了?！?br />
  于和珍只是輕嘆一聲，沒再說她。

  罵的再狠有什么用呢？

  女兒已經參加工作，有自己的主意。把她這個母親的話當做耳旁風，根本不聽。

  ……

  另一邊，杜成武把車停在溫知寧門口，“我來還車，表妹，你要不要檢查檢查?！?br />
  他的語氣帶著調笑，溫知寧卻一本正經的，出門仔細檢查。

  “你來真的呀？”

  杜成武不可置信。

  “不然呢？”

  檢查完畢的溫知寧擺擺手，“行了，沒問題?！?br />
  杜成武尷尬的撓撓頭，“對了，我妹也回來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一起吃個飯?！?br />
  溫知寧沒想到他真的把杜成美勸回家了，聞言婉拒：

  “我飯都做好了不去了，你們一家五口好好聚聚吧?！?br />
  ……

  杜家。

  家里只有于和珍在，杜成美在家待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出門找蘇小燕說話。

  在門口把朋友叫出來，兩人順著家屬院的小路散步。

  “小燕，”杜成美迫不及待詢問，“你知道溫知寧買車了嗎？”

  “知道，聽說是專門去春城買的，就前幾天?！?br />
  蘇小燕對她的關注點絲毫不奇怪，

  “現在你表姐，加上韓冬玲，兩個人都有車了。她們倆每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