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消息的弘歷匆匆趕來,他懷疑是有人算計沉璧,太后借機發泄不滿。
弘歷心里有一桿秤,還在懷疑太后是殺母奪子,只是事情過去多年,想查也查不到了。
當初將永壽宮撥給沉璧居住,也是抱著給太后找找不痛快的想法。
因此弘歷才會懷疑太后故意借機處置了入住永壽宮的沉璧,畢竟歷來太后做嬪妃時的居所都要空置以示尊重。
“兒子恭請皇額娘圣安,”弘歷快步步入慈寧宮。
“臣妾給皇上請安,”魏瓔珞沒想到弘歷來得這么快,心里酸澀不已。
“皇額娘,順妃在哪里,”弘歷沒有回應魏瓔珞,只看著太后問。
太后示意劉嬤嬤去把沉璧請過來,她如今還沒理清頭緒,不管這事是真是假,她都不打算和弘歷撕破臉。
“皇額娘,薩滿太太胡言亂語,您不可輕信,沉璧絕不可能是什么妖邪。”
弘歷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若是真有鬼神,先帝早就爬出來罵死他了。畢竟他為了穩定朝野,連八王黨都赦免了。
“皇帝,你自己給予薩滿太太尊崇,卻又說她不可信,這不是在自相矛盾嗎,”太后轉著佛珠。
“朕給薩滿太太尊崇,讓她在祭祀時發揮作用,只是為了沿襲舊俗,督促大清上下不要忘了打江山不易,而不是讓她把持您的想法。”
弘歷原先是想順著臺階放下生母亡故的真相,繼續和太后扮演母慈子孝。
只是不知為何心里又開始不愿了,若是這么輕易揭過,他如何對得起生母的生恩。
“皇上放心,順妃如今平安無事,”魏瓔珞看得出母子間凝滯的氣氛,主動出來緩和關系。
荷包里的玫瑰香慢慢擴散,弘歷忍不住煩躁,想到莫名沒了性命的生母,再聽到魏瓔珞的解釋,他脫口而出。
“朕讓你侍奉在太后身邊,不是讓你借機挑撥離間,排除異己的。”
魏瓔珞眼里閃過受傷,自從她得寵以來,弘歷何曾說過這種重話,哪怕是當初發現她私自服用避子湯也沒說這種話。
“皇帝你誤會了,令妃不是這樣的人,”太后撥弄著佛珠,懷疑弘歷是借著魏瓔珞表達對她的不滿。
恰好沉璧被帶上來,弘歷壓下不滿,把手伸向沉璧“沉璧,過來。”
魏瓔珞看著兩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忍不住怔愣。
“好了,這件事就這么揭過,皇帝也不要太為難薩滿太太,帶著順妃回去吧,”太后察覺到弘歷對自己不復從前的孝順,說著緩和的話。
弘歷點頭,牽著沉璧就走。
“等等,”太后還是忍不住出聲。
弘歷和沉璧停下,轉頭看著太后。
“哀家對順妃一見如故,若是順妃愿意,可以來慈寧宮陪哀家說說話。”太后目光一錯不錯盯著沉璧嘴下的兩顆痣。
沉璧和弘歷對視一眼,隨后應下。
回到永壽宮,弘歷才問起今日的全部事情。
“今日臣妾去參見和安公主的祭典,不知祭品為何自燃,薩滿太太非說臣妾是妖邪,逼太后娘娘處置臣妾。”
因為是和安公主的祭典,所以沉璧今日不施粉黛,兩把頭上也只戴著白玉鑲銀短流蘇,穿著黑色暗紋氅衣。
整個人素到極致,偏她越素越美,再配上微紅的眼尾,弘歷詢問的語氣都忍不住放柔。
“太后最在意和安,你是如何逃過今日這劫的,”弘歷奇怪到。
“臣妾也不知,太后盯著臣妾的臉看了許久,就讓臣妾在小佛堂等著。”沉璧搖搖頭,雖然楚楚可憐的述說著。
“若不是皇上來得及時,臣妾怕是要命喪慈寧宮了。”
沉璧不說太后已經松開的態度,讓弘歷以為太后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好要了沉璧的面。
弘歷心里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太后知道自己還沒釋懷生母之事,所以才處處討好忍讓,否則以太后對和安的看重,哪里會等到自己去慈寧宮救人。
“你是朕的愛妃,朕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弘歷把沉璧攬在懷里,眼睛放空。
“幸好有皇上愿意相信臣妾,否則臣妾真的找不到辦法了,”沉璧看著弘歷身上的荷包,嘴角扯出一抹笑。
她特意在玫瑰香里面加上了自己本體的一瓣桃花,長久接觸會加重人的疑心,任是哪位神醫都查不出半點端倪。
太后心虛自己殺母奪子,就會忍不住揣測弘歷的種種行為,然后調整行事手段。
偏偏弘歷也是個多疑的性子,太后乍然變化,他反倒會認定自己所接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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