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整個人愣住了，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盯著德維羅，似乎在努力確認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了那些荒唐的答案。

  過了好幾秒，他才終于緩緩開口，聲音壓低卻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僵硬。

  “你……你把它放哪了？”

  德維羅輕松地指了指實驗室一側的藥材柜，語氣相當自然。

  “放在柜子的第二層，就跟折耳根放在一起。”

  維克多教授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茫然，最終轉為一種近乎無奈的恍惚。

  “那個……按照我的理解，是說，你們的樣品……已經做好了？”

  斯內普沒有回答，僵硬地轉頭瞥了她一眼，然后徑直快步走向藥材柜。他拉開柜門，在第二層翻找了一會，果然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深棕色的藥液。他將瓶子拿到燈光下，仔細觀察其色澤和質地。

  德維羅也走了過來，滿臉自豪地解釋道：

  “教授，我用的是毒芹香精和少許龍肝的混合物，這樣可以模擬混淆咒語中的核心效果。這靈感是我從那本《圣芒戈醫院魔法傷害重癥記錄》上找到的。不過，光靠這些成分應付不了強詛咒，所以我還往里面加了一點毒角獸尾以增強效力。最后，我加了折耳根作為收尾。”

  斯內普聽著德維羅的解釋，眉頭微微舒展開來，顯然對他的邏輯思路感到認同。

  但聽到最后這一句話的時候皺著眉頭看向他。

  “為什么要加折耳根？”

  德維羅坦然的說。

  “教授，我是認為我們的治療狼化癥這個系列的魔藥要保持一個風格，既然狼毒藥劑這么難喝，那么這次的混淆劑也應該難喝一些才對，所以我就往其中加了折耳根。”

  聽了德維羅的話，斯內普一言不發，冷冷地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整盒折耳根，塞到德維羅的懷里。

  “喜歡喝是吧？”

  他的聲音冰冷得仿佛能凍住空氣。

  “這個，送你了。從今天開始，每天喝一杯。”

  一旁的維克多教授忍不住抬手掩住嘴，肩膀微微顫動，看得出她正在努力忍住笑意。但她很快恢復了嚴肅的表情，假裝什么也沒聽到，繼續觀察那瓶混淆藥劑。

  不等德維羅對懷里那一大盒折耳根做出更多反應，斯內普已經冷冷地轉過身，對維克多教授說道：

  “沒問題了，維克多，樣品已經完成。我現在就去找志愿者。”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德維羅，看到后者正一臉嫌棄地盯著那盒草藥，斯內普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不耐：

  “你的那個煉金道具，現在做好了吧？”

  德維羅聳聳肩，將折耳根隨手放在工作臺上，拿出魔杖對準趴在一旁的艾爾點了一下。伴隨著魔杖尖端閃過的一道光芒，艾爾乖乖張大嘴巴，似乎習慣了這種操作。

  然后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德維羅將手伸進艾爾的大嘴，像在取東西似的，用力一拽，從嘴里拖出一個巨大的玻璃罩。這罩子足有德維羅半個身子高，里面裝著一團模糊不清、蠕動著的肉塊，看起來像是一只成年公雞大小的……肉團。

  德維羅得意地拍了拍玻璃罩，笑著說道：

  “做混淆劑的時候順便就把它弄出來了。這東西，只要金子夠多，制作起來還是很輕松的。”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罩放到工作臺中央，像是展示自己的珍貴藏品。

  維克多教授走近一步，盯著玻璃罩里的肉團，臉上浮現出一種復雜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請問……這到底是什么？”

  德維羅興致勃勃地解釋道：

  “教授，這是我用煉金術制作的無腦生物，也就是一個沒有神經、沒有感官的‘人造人體’。它的作用是用來作為詛咒轉移的目標——簡單來說，就是用它來承載狼化癥的混淆詛咒。制作這么一個需要相當于三加隆的金子，但有變形術的輔助，后續大批量生產也完全沒問題。”

  他說得頭頭是道，還得意地展示了一下玻璃罩內的“肉團”，似乎對自己的創意感到無比驕傲。然而，維克多的表情卻越來越微妙，她像是想說點什么，卻又憋住了。

  斯內普倒是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隨意掃了一眼，確認沒有問題后便轉身朝實驗室外走去，聲音冷冷地拋下一句：

  “我去校醫院，把珀西接過來。”

  維克多見狀，突然也跟著走了出去。

  “斯內普教授，我正好也有些問題需要討論，我和您一起去吧。”

  斯內普稍微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

  于是，實驗室里只剩下德維羅和他的“大肉團”。

  德維羅對自己能獨處顯然感到很滿意，他輕松地伸了個懶腰，然后轉向趴在肩膀上的艾爾，眼神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可以在艾爾身上試試看從詞條里學來的統計咒語。”

  他拿起魔杖，朝艾爾一揮，低聲念道：

  “數據測量！”

  ——

  他們走到一處昏暗的拐角，周圍再無旁人。斯內普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