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胡婆子把寧老二和錢白鵝打量了一遍,然后看向趴在寧老二背上的寧玉,隨即道:“進來吧,把孩子放凳子上。”
“哎。”
寧老二和錢白鵝趕忙進去,然后把寧玉放在凳子上。而寧玉也趁機打量這個屋子,屋子很小,靠墻的位置放著一張桌子,桌子的旁邊擺著一張椅子,而桌子的下方也有兩把椅子,其中一把寧玉現在坐著。這是屋子的一角,另一角則放著一張床、一個柜子。
胡婆子坐到寧玉旁邊的椅子上,她把煤油燈拿進,照亮了寧玉的臉,看了一會兒,她又拿回煤油燈,放到一邊。“你們要問什么?”
錢白鵝趕忙道:“胡嬸子,前天早上我女兒去山上撿柴挖野菜,然后在山上摔倒磕到了腦子,她流了很多的血,這兩天她只要睡覺就做惡夢,夢里又摔倒了,還有人壓著她不讓她起來。嬸子,你也知道山頭有墳,我女兒是不是碰到臟東西了。”
這個年代的鄉下沒有統一的墓地,人死了也是東葬一個西葬一個的。
胡婆子道:“前幾天龍王布雨,她估計沖撞了龍王爺失了魂,我給她燒個符,待會兒把符水喝了晚上就能睡好了。”
“謝謝胡嬸子、謝謝胡嬸子。”錢白鵝感激不盡道,“嬸子,我要給多少錢?”
“給個五分錢吧。”胡婆子不以為然。
錢白鵝聽聞只要五分,松了口氣,她從褲兜里摸出五分:“嬸子,給。”
胡婆子接了錢,然后去衣柜里拿了一個符紙過來,接著拿著符紙念了起來。她念的東西寧玉聽不懂,但是手里的東西她是真的看的清楚,是黃色的,就是寺廟里平安福的那種黃色啊。
寧玉被嚇出了冷汗,她不會真的要喝這個符水吧?這一碗下去,她還有命嗎?
在寧玉的猶豫不定間,胡婆子已經念好了經,拿來一個火柴盒、一碗水,準備燒了符紙了。
這個時候,寧玉出聲:“胡奶奶,我這幾天在喝中藥,每次喝了就吐,李醫生說我胃不好,喝中藥的時候最好不要吃別的東西混在一起,所以我能不能不喝符水,改成把符帶在身上啊?”
胡婆子動作一頓:“現在外面在破封建思想,你把符帶在身上萬一被看見就遭殃了。”
寧玉道:“沒事的,我貼身藏著,而且我病沒好,不出門的,等我病好了我再喝,別人看不見的。”
“那你不怕出事就好,出事了也別扯上我,我是不會認的。”胡婆子也沒強求,把符紙給了她。
“我肯定不會扯上胡奶奶的。”寧玉保證。
胡婆子笑了笑,也沒繼續這個話題:“沒其他的事情你們可以回去了。”
“謝謝嬸子,我們……”
“胡奶奶,您這可以算命嗎?”寧玉又開口,打斷了錢白鵝要說離開的話。
“算,小小年紀不要說算命,我這邊測八字。”胡婆子道,“你們要測八字嗎?測八字要五塊錢。”
“我們不測。”錢白鵝聽到五塊錢嚇死了,她是沒有私房錢的,今天的五分錢還是知道晚上要過來,向別人借的。
寧玉自然知道錢白鵝的顧忌,她對胡婆子道:“胡奶奶,我可以私下和你聊聊嗎?”說著,她又對錢白鵝道,“娘,我夢里還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和你們說,只能和胡奶奶說。”
這話一出,胡婆子、錢白鵝和寧老二都驚呆了。
寧玉也是沒辦法,如果今天不抓住機會,下次過來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他們是晚上過來的,她根本看不清來時的路,下次讓她自己來,她哪里還認得路。
就算認得路了,她白天要裝病還沒好延緩寧老太給她說親,所以不能出門。一旦出門了,寧老太說親就刻不容緩了。而且晚上出門,她一個人走夜路也害怕。
“娘,我……我還有些害怕,我有些事情想和胡奶奶說,不能給你們聽。”寧玉又強調了一遍。
寧老二和錢白鵝本來就是沒什么主見的人,聽女兒這樣說,兩人都呆呆的看著女兒。
“阿玉,你……你這是要干什么啊?”錢白鵝有些懵。
“阿玉,別麻煩胡嬸子,我們要回去了。”寧老二也開口。
“可是……可是我夢里還有些事情只能和胡奶奶說,現在不說,萬一回去我又做惡夢怎么辦?”寧玉的聲音音委屈又哽咽,把一個小姑娘柔弱無助表現的淋漓盡致。寧老二和錢白鵝也心疼,他們看向胡婆子。
“胡嬸子,這……這孩子……”寧老二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們擔心女兒說的事情真的發生,萬一再做惡夢怎么辦?
“那你們去外面等著,我和小姑娘說一說。”胡婆子也也不差這一會兒。
聽婆子答應了,寧老二和錢白鵝就走了出去。
他們一出去,門合上的瞬間,寧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胡奶奶,求求您救救我。”
“你這是干什么?”就算胡婆子有見識,可也沒想到寧玉會這樣,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愣住。接著,她馬上去扶起寧玉。
“胡奶奶,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命吧。”寧玉低聲抽泣著。
“你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先起來和我說說。”胡婆子沒有子女,雖然見小姑娘說的救命,但她是個理智的人,還是先問了事情。
寧玉拿出了她十年的演技說起了這件事:“其實我那天上撿柴會摔倒,是因為我聽見了我奶奶和三叔的談話,心不在焉的才會摔倒。他們……他們為了給我堂姐買工作,要把我嫁給一個年紀和我爹差不多大的人,那個男人愿意出大幾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