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敗，張瀾又像是喪家之犬一樣。

  先前他在于魔界的屠殺已經敗盡了人緣。那些魔兵見他受傷都是不冷不熱。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沒了張瀾和魔尊的魔界，那些小魔居然開始討好楚齊安了。他們把先前的種種罪責都推給了張瀾。

  張瀾的資歷并比不上他們，卻被破格提拔為混世魔王，這點就讓他們心有不快。

  而魔界從來都以實力說話，他們敵不過張瀾，故而也就暫且忍耐。

  但是一旦有了機會，他們心中的不滿就會復蘇。

  冉雀道：“楚大哥，既然張瀾逃了，那我們就快回人界吧。”

  她隱隱擔憂那位神通廣大的魔圣回歸魔界。

  楚齊安道：“既然來了，有些問題就得弄個明白。”

  “好吧，全憑楚大哥做主。”

  楚齊安問魔兵：“你們屠戮人界究竟有什么陰謀？”

  遞給楚齊安手令的那個小魔小心翼翼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天界遭了浩劫之后，我等擔憂遲早會輪到魔界，故而欲用生靈鮮血作血祭儀式，以此來復活魔圣。”

  楚齊安道：“魔圣何等本領，竟也會死？”

  “若論單打獨斗，縱是天帝駕臨，也非魔圣對手。仙界取勝也是仗著天神眾多。就算這樣，他們可損失了天兵數萬。”

  “那他又是怎么復活的？”

  “那一戰，曠日持久，最終魔圣力竭而敗。他分出一道靈魂殘影逃回了魔界。通過血祭儀式，那殘影就能化為魔圣本尊。”

  楚齊安曾在黃泉彼岸時，也是聽伯昏道人說起過魔圣，只不過其結局跟這魔兵說的并不一樣。

  伯昏道人說，魔圣乃是自困月心寒潭，而非身死。

  相比之下，楚齊安更愿意相信伯昏道人所說的話。

  畢竟他有一手高深莫測的占卜本領。縱然所言有誤，也去真相不遠。

  綜合這兩種不同的說辭，楚齊安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那就是：困在月心寒潭的才是真正的魔圣，與諸神鏖戰的則是身外化身。

  如果真相是這樣，那么魔圣的實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一個身外化身，就能和天帝斗得不相上下。而且那最終決戰中還滅了七萬天兵，七百正神，并且廢了一位上古大神的修為。

  楚齊安問小魔道：“你們以為有了魔圣就可以統一三界？”

  “至少有那個可能，不偏安一隅是我魔族一直延續的秉性。”

  楚齊安道：“沒有可能。三界本就殊途，天界冥界人界，無外乎神鬼人。其理不同，其道亦不同。”

  “我們魔族行事歷來講求簡單，將那些不同的抹殺掉便是了。此后我魔族會遍布三界的每一個角落。”

  楚齊安道：“這又有什么用？三界自有其各自的獨特性。縱然全被魔族占領。時間一酒，人界之魔必然會受天地之力產生人性，仙界產生仙性。這就是三界的秩序，三界的分化。”

  那小魔自是聽不明白楚齊安所說的這一套。不過他還是耐心地聽著。

  他問楚齊安：“那么什么樣的做法才是有用的？”

  “當今形式，只有聯合各界的力量，大家或可謀得生路，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你的意見我們回轉告給魔圣的。”

  “那就告辭了，記得你們欠下的血債。”

  小魔不語，任憑楚齊安等自由出入。

  落月領頭將他們帶出了魔界，他們決定先回鳳棲山，一起商討下天界劫難的事情。

  在歸途中，落月問楚齊安道：“你可知道這手令有什么用途？”

  楚齊安道：“手令、手令，顧名思義，也就是手上拿的令牌，令牌嘛，指揮屬下用的。”

  落月搖了搖頭。

  楚齊安嬉皮笑臉道：“好啦，我猜不出來，你就將答案說給大家聽聽吧。”

  落月道：“這魔圣手令只有一塊，持令者即如魔圣本尊。故而此令代表著在魔界一魔之下，萬魔之上的地位。”

  楚齊安道：“地位這東西我從來沒有想過。”

  落月道：“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想一想了。”

  ……

  回到鳳棲山后，赤羽部落一眾皆是叩首迎接楚齊安。

  他們感激楚盟主救回了他們的首領。

  嵐無缺再見到嵐汐也是說不出的暖心。

  楚齊安問藏風門主道：“我們去魔界有幾天了？”

  “三天了。”

  “啊，這么說來天界的封印還有不到三天就封上了。”楚齊安參悟了心中正義之后，已經去了不少戾氣，不再冷血和偏執。

  天界所剩余的時間不多了，三清四御能將這時間延長多久，目前尚無法定論。

  楚齊安唯一知道的是他要抓緊時間了。

  “落月姑娘，還去天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