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哀家要親自去冀州犒勞德福
“袁公此言差矣。”
盧植看不下去了,出列拱手道,“劉海生擒賊首又放回,或是有其深謀遠慮。
冀州初定,若貿然殺了賊首,恐激起黑山軍余部反抗,反而不利于冀州穩(wěn)定。
如今他穩(wěn)定冀州局勢,于朝廷有功,太后欲賞賜嘉獎,亦是理所應當。”
盧植是當世大儒,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和袁隗不一樣。
他覺得劉海這樣做很正常。
就算殺了張燕那又如何?
死了一個張燕還有無數個張燕。
而且那些人打著替張燕報仇的旗號下山屠村那又怎么辦?
死的終究還是百姓。
袁隗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根本不知道民間疾苦。
但盧植出身寒門,他卻深有體會。
(PS:在東漢,“寒門” 可不是指 “窮人”。
如果按照階級分成,上中下三層。
上層人士那肯定就是士族;
中層人士就是寒門,比如家里祖輩當過地方上的小官,或者有點家產,更或者之前是士族,但是現(xiàn)在沒落的家族,相當于現(xiàn)代的中產階級;
下層人士就是“社會底層人士”,比如本作者這種牛馬,工作辛苦工資低,有事請假又不批,買不起房子娶不了妻,只能獨自打飛機。
另外,地方豪強在上層與中層之間。)
袁隗聽聞盧植這番言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卻又礙于盧植聲望不敢直接發(fā)作,只是冷冷道:“盧府君,那我且問你。
那劉海若真為冀州穩(wěn)定著想,何不將賊首押送至洛陽,由朝廷發(fā)落?
如此擅自放回,分明是別有用心。
如今他在冀州聲望日隆,長此以往,朝廷威嚴何在?”
盧植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回應:“袁公,你可知軍令有所不受。
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黑山軍虎視眈眈,若將賊首押送洛陽,途中稍有差池,賊首逃脫或被黑山軍劫走,冀州必將再陷戰(zhàn)火。
想必,劉海此舉必有深意。”
見袁隗已經被懟的一時語塞,盧植又繼續(xù)說道:“再者,朝廷威嚴并非靠打壓功臣來彰顯。
若對有功之臣不加賞賜,反而百般猜忌,寒了天下人的心,才是真正有損朝廷威嚴。”
“好,說得好,盧府君所言極是,朕以為當賞劉海之功。”
袁隗剛想好如何反駁,卻見劉辯已經在拍手叫好了。
何太后也在垂簾后,用帶著威嚴的聲音開口道:“盧府君所言,正合哀家心意。德福此次大勝黑山軍,穩(wěn)定冀州局勢,功不可沒。哀家打算親自前往冀州犒勞德福。”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袁隗整個人直接就麻了。
搞了半天,自己就是個跳梁小丑是吧。
劉辯興奮道:“母后親自前往,必能讓劉海感受到朝廷的恩寵。”
在劉辯看來,何太后不在,他就能放飛自我。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想到自己丟了那么大的面子,袁隗咬了咬牙,趕忙上前一步,拱手急道:“太后,萬萬不可啊!如今冀州雖初定,但局勢仍不明朗,黑山軍余孽未除,太后千金之軀,怎可輕易涉險?
若太后有個閃失,臣等萬死難辭其咎啊!”
“既然袁愛卿如此心系哀家……”
聽到何太后前半句,袁隗內心狂喜,嘿嘿,果然老夫的話還是管用的。
“那你就陪哀家一道前往冀州吧,有袁愛卿在旁護佑,哀家也能安心幾分。”
何太后話鋒一轉,語氣不容置疑。
說實話,光留劉辯一人在洛陽,何太后還真怕袁隗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正好你提了,那就同哀家一塊去吧,省得你在背地里搞些騷操作。
袁隗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又立刻拱手道:“太后……老臣還要輔佐陛下,處理朝中諸多事務,實在難以脫身啊。冀州之行路途遙遠,且局勢復雜,老臣唯恐分身乏術,誤了太后大事,又耽誤了朝中政務,還望太后三思吶!”
何太后冷笑一聲,盯著袁隗:“袁愛卿,哀家已幫你想好,你離開這段時間,就由盧府君代為處理你部分輔政事務,盧府君德高望重,定能妥善處置。你且安心隨哀家前往冀州,莫要再推三阻四。”
劉海走之前,給何太后說過,內事不決問盧植,外事不決問皇甫嵩。
這兩個人可以絕對信任。
劉海都這樣說了,何太后自然將這話記在了心里。
“太后,老臣只是……只是老臣實在放心不下朝中事務啊。”
袁隗是真不想去冀州,他還想爭取一下。
何太后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不必多言。哀家心意已決,你且下去準備,三日后隨哀家啟程前往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