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植蒙難志不倒,絕地反擊展鋒芒
晨霧尚未散盡時,沈逸就被七星藤的焦枯氣息嗆醒了。
他赤著腳沖到藥田邊,靴子還倒掛在歪脖子槐樹上——昨夜給七星藤催芽時嫌礙事甩上去的。
此刻那些纏繞著星紋的嫩芽全變成了焦褐色,像被火燎過的蝴蝶翅膀蜷縮在晨露里,田壟間歪歪扭扭留著幾個帶泥的腳印,邊緣泛著冰晶特有的青藍色。
"冷軒養的冰魄貂。"沈逸用靈鋤挑起半片殘葉,冷笑卡在喉嚨里化作灼痛。
參賽用的十二株七星藤全毀了,而靈植大賽將在七日后開幕。
溪水倒映著少年攥緊的拳頭,腕間寶器突然爆出星芒,昨夜新解鎖的【靈植回溯】功能自動觸發。
朦朧光影中浮現出寅時三分的畫面:三只通體雪白的靈貂躥入藥田,爪間冰棱精準刺入七星藤的星紋節點。
巡夜弟子的交談聲隨風飄來:"聽說冷師兄特意換了冰蠶絲手套......"沈逸反手扣碎回溯幻象,濺開的星屑在掌心烙出"證據不足"四個小字,燙得他險些罵出聲。
"系統,調取所有庫存靈種。"
光屏應聲展開的剎那,藥田上空的云層突然翻涌成鉛灰色。
沈逸仰頭望著開始飄落的酸雨,終于明白冷軒為何特意選在今早動手——青州城三十年一遇的蝕骨雨,最克木系靈植。
朱果噼里啪啦砸在臨時支起的藤蔓雨棚上,沈逸蹲在泥水里清點家當:五顆被酸雨泡發的七星藤種子,三袋摻了碎石的低階靈土,還有半壺被雅兒當糖水偷喝過的月華露。
"沈師兄!"扎著雙螺髻的少女頂著陶盆沖進雨幕,懷里緊緊摟著個琉璃瓶,"我把膳堂養魚的晨露都偷來啦!"雅兒獻寶似的晃了晃瓶子,里邊的錦鯉正憤怒地甩尾拍打瓶壁。
沈逸屈指彈飛黏在少女劉海上的水草,突然盯著她發梢凝結的冰晶愣住。
那些六棱霜花竟在酸雨中保持完整,邊緣流轉著與冰魄貂同源的幽藍光澤。
腕釧突然發出清越鳴響,昨夜從墨羽身上截獲的靈力殘片自動浮空。
當魔種氣息觸碰到雅兒發間的冰晶,兩者突然融合成淡紫色的霧靄,在雨幕中勾勒出半幅殘缺地圖——正是靈植大賽會場的地下靈脈走向。
"原來噬心蓮需要地火滋養......"沈逸眸中閃過暗芒,反手將霧靄拍入靈土。
摻了魔種氣息的土壤居然在酸雨中泛起金紅色紋路,眨眼間將五顆靈種催生成三寸高的幼苗。
雅兒嚇得打翻了琉璃瓶:"這是邪術!"
"噓——"沈逸用沾滿泥漿的手指按住少女的唇,濺落在手背的酸雨突然被星紋吞噬,"冷軒送的大禮,總得物盡其用。"他腕間的寶器正在瘋狂吸收蝕骨雨,那些本該致命的雨絲沒入星紋后,竟化作滋養靈植的甘霖。
當最后一滴酸雨砸在七星藤新抽的嫩葉上,沈逸突然悶哼著單膝跪地。
系統光屏彈出鮮紅的警告:【魔種污染度15%】,丹田處傳來被藤蔓絞緊般的鈍痛。
他咬牙將靈力殘片按進心口,在雅兒的驚呼聲中輕笑:"看來要換個法子......"
暮色降臨時,藥田里多了十二個歪歪扭扭的陶土花盆。
每個盆底都嵌著片冰晶,盆身星紋與魔種氣息纏繞成詭異的圖騰。
沈逸嚼著雅兒從膳堂摸來的桂花糕,看酸雨在陶盆上方凝成旋轉的水霧穹頂——像極了縮小版的蝕骨雨云。
"冷師兄絕對想不到,"少年將最后半塊糕點拋給琉璃瓶里的錦鯉,眼底映出七星藤反常的暗金色脈絡,"他送來的冰魄貂糞便......"刻意抬高的尾調驚飛了枝頭夜梟,暗處窺視的黑影踉蹌著踩斷枯枝。
沈逸背對著聲響源勾起嘴角,藏在袖中的靈鋤正嗡嗡顫動。
那些被魔種催熟的七星藤在夜色里舒展葉片,葉脈中流淌的已不是星輝,而是某種介于熔巖與血水之間的暗紅流光。
沈逸在陶盆邊蹲到后半夜,衣擺被夜露浸出墨竹般的暗紋。
七星藤纏繞著魔種氣息的藤蔓在月光下詭異地蜷縮又舒展,像極了某種沉睡的遠古生物在呼吸。
"你倒是會享受。"他屈指彈了彈葉片,藤蔓立刻討好地卷來塊冰晶。
自從融合了冰魄貂糞便里的寒毒,這些靈植竟能自動汲取月華凝成冰露。
腕間系統光屏突然彈出提示:【變異七星藤成熟度65%】,進度條旁新增了個血紅色骷髏標記。
草棚外忽然傳來細碎鈴音,沈逸反手將陶盆推進陰影里。
高瑤提著盞琉璃燈立在籬笆外,素白裙裾沾著夜霧凝成的霜花,懷里抱著個纏金絲的檀木盒。
"聽說你的靈田遭了蝕骨雨。"她目光掃過焦黑的田壟,在那些歪斜的陶盆上頓了頓,"這是青鸞殿的千年靈髓......"
話未說完就被少年沾著泥的手指點在檀木盒上,沈逸歪頭時發梢的冰晶簌簌落在她手背:"高仙子深夜送溫暖,不怕被人說私通魔道?"他腕間的骷髏標記在琉璃燈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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