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深淵的生死掙扎
空間裂縫邊緣的幽藍光暈像活物般舔舐著眾人衣角,沈逸的靴子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刮擦聲,整個人被扯得幾乎貼成一張薄片。
他余光瞥見高瑤——她本束得整齊的發繩早斷了,烏發如亂草般在頭頂狂舞,蒼白的臉被吸力拉得變形,嘴角滲出的血珠剛凝成點就被吸成細長的紅線,飄向裂縫深處。
"抓緊我!"鐵牛的斷斧深深楔進巖縫,肌肉虬結的手臂暴起青紫色血管,他另一只手死死攥住高瑤后領,可那力道正隨著巖縫的崩裂一點點松垮。"奶奶的!"他粗啞的吼聲里帶著哭腔,斷斧與巖石摩擦迸出的火星,在吸力下逆著方向飄成細碎的金雨。
靈風的情況更糟。
他那只曾引動金凰鳴的法訣還凝在半空,可金凰的虛影此刻只剩半片翅膀,金羽簌簌墜落,每一片都在觸到裂縫邊緣時被絞成齏粉。
化神期強者的道袍獵獵作響,他額角青筋跳動,顯然在強行壓制體內翻涌的靈氣——空間裂縫的撕扯力已超出他對法則的掌控范圍。
沈逸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能聽見系統在識海深處發出蜂鳴,那是靈植能量即將枯竭的警報。
空間穩定樹的枝椏正在他腳邊斷裂,最后幾片翠葉打著旋兒被吸進裂縫,樹身上的紋路褪成灰白。"不能讓他們死。"他喉嚨發緊,想起三天前在藥廬里,高瑤踮腳替他系歪了的道帶;想起鐵牛蹲在田埂上,用斷斧幫他翻土時說"種靈米比砍妖獸帶勁";想起靈風第一次見他時,雖冷著臉卻偷偷往他藥簍里塞了顆養元丹。
"沈逸!"高瑤突然喊他,聲音被吸力扯得支離破碎。
她的眼睛在幽藍光里亮得驚人,像是要把最后一點光燒進他骨頭里,"別...管我..."
"放你娘的屁!"沈逸罵得兇,可眼眶卻熱得發燙。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涌進口腔,劇痛讓識海里的系統圖標重新亮起微光。
種植界面在眼前浮現,他快速劃動著靈植列表——防風藤?
不夠;定淵草?
太慢;最后停在"吸力抵抗藤"的圖標上,那株靈植的介紹寫著"需消耗筑基期圓滿靈力,失敗則反噬三成功底"。
"賭了。"他咬碎牙,將僅剩的靈力全部注入系統。
丹田處傳來抽干般的疼,像是有人拿火鉗在攪他的靈海。
地面突然震了震,一截青灰色藤蔓從他腳邊竄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藤蔓上密布倒刺,所過之處巖石崩裂,卻在觸到眾人時溫柔地卷起他們的腰肢、手腕、腳踝。
"抓住藤!"沈逸吼得聲嘶力竭。
鐵牛的斷斧"當啷"落地,他雙手死死扣住藤蔓,指節泛白;高瑤原本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她顫抖著伸手攥住藤蔓,指尖剛碰到藤皮就被倒刺扎出血,卻反而抓得更緊;靈風的法訣終于潰散,他伸手按在藤蔓上,化神期的靈氣順著藤紋流轉,竟幫著藤蔓加固了幾分。
吸力突然弱了些。
沈逸踉蹌著站穩,額角的汗滴成串落下。
他看見藤蔓上浮現出淡金色紋路——是靈風的靈氣在幫他溫養靈植。"趁現在!"他扯著嗓子喊,抄起田埂邊那把從不離身的木鋤,"鐵牛,砸他下盤!
靈風前輩,鎖他靈脈!
瑤瑤,你的劍呢?"
高瑤的劍應聲出鞘。
淡青色劍紋在劍身上流轉,這次不是鎮派劍訣的前兆,而是真正的——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劍刃上,"這是我新悟的'破淵式'。"她朝沈逸笑,嘴角的血漬在幽藍里像朵妖異的花,"說好要替你砍了這狗東西。"
男人顯然沒料到局勢會逆轉。
他原本得意的笑僵在臉上,慌忙要退,卻被鐵牛的斷斧砸中膝蓋。"咔嚓"一聲脆響,他單膝跪地,胸前的傷口又涌出黑血。
沈逸的木鋤帶著風聲劈下,看似綿軟的動作里藏著系統靈植養出的巧勁——鋤刃擦著男人脖頸劃過,在他臉上留下道血痕,卻恰好避開了致命處。
"留活口。"沈逸喘著氣解釋,"他脖子上的陣紋...和青銅鱗片有關。"
男人突然發出尖笑,那笑聲里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
他仰起頭,喉嚨里滾出一串聽不懂的咒語,裂縫深處的幽藍突然變成暗紅,像是被鮮血浸透的幕布。
沈逸心里"咯噔"一下,他看見裂縫邊緣翻涌起黑浪——不是霧氣,是活物!
那些黑影有手有腳,眼睛泛著幽綠的光,數量多得數不清,正順著裂縫邊緣爬出來,尖爪刮在巖石上的聲音讓人心底發寒。
最近的黑影已經撲到鐵牛面前。
鐵牛吼了聲,揮起斷斧砍去,卻見那黑影像團煙霧般散開,下一刻又從他背后凝聚成型,尖爪直插他后心!
"小心!"沈逸的木鋤急旋著砸過去,藤蔓卻在這時發出"咔咔"的斷裂聲——吸力抵抗藤的生命力要耗盡了。
他望著逐漸逼近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