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敵來襲
“怕什么?”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把高瑤護在身后,“當年我在青牛鎮的破廟里,不也以為活不過那個冬天?”他摸了摸發燙的靈種袋,雷紋竹種子的靈力順著指尖竄遍全身,“現在......”
光團“轟”地炸開。
氣浪掀翻了三棵碗口粗的槐樹,掀飛了鐵牛的頭巾,掀得李明的刀又滾出去三尺。
沈逸死死護著高瑤,靈植空間的防護結界“砰”地碎裂,反噬的靈力在他經脈里亂竄,但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光團消散的方向。
那里,有個穿黑袍的身影正緩緩降落。
他的面容被陰影籠罩,可沈逸能看見他指尖纏著的陰煞氣——比之前那些修士的,濃了十倍,黑了十倍。
“沈小友?!膘`風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帶著化神期修士少見的鄭重,“這是......”
“我知道?!鄙蛞荽驍嗨?br />
他望著那道身影,感覺靈種袋里的雷紋竹種子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不管來的是誰——”他轉頭看向高瑤,她的銀紋劍正在重新凝聚光芒;看向鐵牛,那漢子正把玄鐵斧從土里拔出來,斧刃上的缺口在陽光下閃著冷光;看向李明和莊稼漢們,他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有人撿起刀,有人抄起鋤頭,有人抹了把臉上的血,沖他露出參差不齊的牙。
“他動我的人,動我的靈田?!鄙蛞菝鲎詈笠话鸦痨`椒種子,指腹碾過種子表面的紋路,“就得付出代價?!?br />
黑袍修士的腳尖終于觸到地面。
山風卷起他的衣擺,露出腰間掛著的——蒼梧山的門徽。
山風卷著血銹味灌進鼻腔時,沈逸的后槽牙咬得發酸。
黑袍修士的腳尖終于碾上青石板,腰間蒼梧山的鎏金門徽在陰影里泛著冷光。
他抬頭時,沈逸看清了對方眼底翻涌的陰煞——那不是修士走火入魔的渾濁,倒像是把成百上千的怨魂塞進眼眶里熬煮,每道目光都帶著刮骨的疼。
“沈小友?!膘`風的藤條在袖口簌簌發抖,化神期修士的聲音里竟透出絲裂痕,“這是蒼梧山’暗影司‘的人。
三年前我在北漠見過他們行刑,用陰煞煉活人生魂......“
“幽冥?!焙谂坌奘客蝗婚_口,聲音像兩塊銹鐵互相摩擦,“暗影首座座下副手?!彼唤浶膾哌^眾人,停在高瑤攥緊銀紋劍的手上時,嘴角扯出個扭曲的笑,“仙門革新派的余孽?
正好,今日連你們的種都拔干凈。“
沈逸感覺高瑤的指尖在他掌心沁出冷汗。
她的銀紋劍原本流轉著清光,此刻卻像被潑了層墨,劍穗上的玉珠“咔”地裂開道細紋。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靈力順著相觸的皮膚渡過去,觸到她經脈里翻涌的焦躁——這傻姑娘,又在強行壓制懼意了。
“怕么?”他壓低聲音,拇指摩挲她手背上的薄繭,那是練劍時磨出來的,“當年在青牛鎮,你蹲在我破廟外等我烤紅薯,雪都沒腰了也沒哭。”
高瑤睫毛顫了顫,偏頭時耳墜輕晃,撞在他下巴上:“我怕的是......”
“怕什么?”沈逸替她把后半句咽回去。
他望著鐵牛重新握緊玄鐵斧,斧柄上還沾著剛才被氣浪掀翻時蹭的泥土;望著莊稼漢老周把豁口的菜刀往腰間一插,沖他比了個“穩”的手勢;望著靈風的藤條從袖口探出來,在地面織出張青綠色的網——那是要困敵的架勢。
幽冥的黑劍突然出鞘。
寒光掠過的剎那,沈逸的識海炸響系統警報:“檢測到陰煞屬性攻擊,建議啟動三級防御靈植!”他想也不想摸向靈種袋,雷紋竹種子燙得幾乎要穿透布料,但此刻更需要的是——“護盾草,種!”
靈田空間里,三株淡藍色的草苗瞬間抽條,葉尖滲出的熒光在眾人頭頂凝成半圓罩子。
黑劍劈下的瞬間,空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護盾草的藍光被壓成薄片,幾乎要貼到眾人頭頂。
沈逸聽見高瑤倒抽冷氣,鐵牛的玄鐵斧在掌心攥出紅印,老周的菜刀當啷落地——不是害怕,是被震得脫了手。
“有點意思?!庇内さ耐卓s成針尖,黑劍上的陰煞突然翻涌如潮,“不過......”
護盾草的葉片開始片片碎裂。
沈逸的靈力順著靈脈倒灌進靈田,額角青筋暴起。
他能感覺到系統在瘋狂提示“靈力過載”,但此刻哪顧得上?
高瑤的銀紋劍突然亮起,清光穿透護盾的裂縫,與陰煞撞出刺目火星——她竟在幫他分擔壓力!
“胡鬧!”沈逸急得吼出聲,反手把她往身后帶。
高瑤卻咬著唇不退,劍尖的清光反而更盛:“我能撐......”
“撐個屁!”沈逸突然扯下靈種袋,抓出把火靈椒種子撒向空中。
火焰騰起的剎那,他借著光看見高瑤發白的臉——她的嘴唇在抖,不是因為疼,是在念咒。
禁術。
他瞬間反應過來。
高瑤之前提過,仙門里有種禁術能短時間抽取壽元換靈力,代價是三個月內無法運轉任何仙法。
此刻她眼底浮起的金斑,正是禁術啟動的征兆。
“停下!”他抓住她的手腕,靈力瘋狂涌入試圖沖散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