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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命運終極

  “命重……”

  “呵……”

  “我的命重……”

  季禮復(fù)雜地笑了一下,抬起右手,豎起兩根手指向后輕輕一勾,一個高高瘦瘦的黑衣人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當(dāng)黑衣人暴露在七彩光芒之中的時候,這個白皮黑衣的鬼影就出現(xiàn)了奇異的顫動,像是某個東西對它施加了外人看不到的影響。

  而它那雙空洞的瞳孔開始了向外擴(kuò)散,好似它在這一瞬間被賦予了活人才有的情緒,造成了擬人化的細(xì)節(jié)特寫。

  當(dāng)瞳孔擴(kuò)大之際,它身影顫抖得就越發(fā)明顯,如同篩糠般,自身卻并未流露出恐懼,甚至還在并無季禮指示的情況下,主動向前邁了一步。

  仿佛在黑衣人的眼前,存在著一道只有它自己能夠看到的場景。

  而這個場景,即便是它隸屬于天南戲劇學(xué)院的監(jiān)管者身份,都無法保持冷漠,隱隱帶有一種擬人化的期待與渴望。

  季禮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左手一翻,一柄細(xì)長的劍刃閃過,那劍光直直地劃向了黑衣人瞪圓的一雙眼睛。

  “嘶……”

  眼球被利刃割開的聲音聽起來像細(xì)蛇吐信,但這一劍割開的不僅僅是眼睛,還有視線與空間。

  戲劍是一件罪物,只是季禮用不了。

  但即便無法發(fā)揮效果,這柄劍本身也有著強(qiáng)橫的靈異力量,蠻力揮舞也可撕裂靈異、毀掉結(jié)界、斬斷空間。

  這已經(jīng)不是季禮第一次用它的被動力量了。

  但這一次,季禮要切開的并不是實物,而是目光,乃至撕裂開一道空間的口子。

  這個空間,是黑衣人的目光,也是它眼中看到的場景。

  消失的猴子、徐蘭和高燁,他們并不是死了,只是消失了,或是不存在了。

  這些人之所以會不存在,是因為看到了某個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看到的場景,或許是各自的未來,或許是命運的終極。

  如果說有什么東西會比生死還要吸引人,明明未知卻依舊愿意去舍棄一切去知曉答案的,那就是“命運”。

  正如季禮無比渴求想要去追查命運一樣,即便是猴子、徐蘭等沒有太多秘密的普通人,也難以忍受對命運的求知欲。

  這就是人類的本性。

  而季禮認(rèn)為,也許這個外人看不到,只針對個人的命運場景,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結(jié)界。

  那么,戲劍或許就有將這個結(jié)界撕開的理論可能。

  他看不到屬于自己的命運,那么就想要去看一看其他店員的命運終極,或許這也會帶給他一些提示。

  黑衣人,自季禮登上天南院長的那一刻,就成為了他隨時可召喚的“私仆”。

  命運凌駕在人鬼之上,那么或許對鬼也有效。

  在高燁剛剛消失的原位,借黑衣人打開命運場景的空間,說不定能夠讓季禮窺到高燁命運終極的一角。

  而結(jié)果,也并沒有讓他失望。

  這片籠罩在夢魘之中的世界,真的被戲劍切開了一道口子,盡管只是一小條縫隙,幾乎看不清里面的場景。

  但明顯,在高燁消失的位置處,那道縫隙真實的存在了,并且有一股氣息正在緩慢滲出來!

  “命運的維度!命運的終極?”

  窮其一生的事物就擺在眼前,盡管即便他能真的鉆進(jìn)裂縫中,看到的也僅僅是屬于高燁的命運。

  但那種直面命運的氣息,卻讓季禮難以遏制地亢奮了,甚至癲狂!

  不是通靈的夢鬼,那只是基于現(xiàn)狀推理出的虛假未來,更不同于災(zāi)禍之眼,不同于李從戎的義眼……

  命運與一切都不同!

  哪怕僅僅只是一絲,就那么一絲,卻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種與所有鬼物都不同的力量。

  他明白,如果這道氣息真的可以降臨在自己身上,那么他畢生追求的執(zhí)念,就都會書寫出答案!

  僅有一絲,季禮的眼中就又一次閃現(xiàn)出了猩紅。

  在意識到命運不敢來面對季禮后,邪靈的影響又一次去而復(fù)返,但顯然這次是因為季禮的心境產(chǎn)生了劇烈變化。

  但這些都不重要,對于季禮而言都不重要。

  他像是一個在沙漠中徒步了許久的人,丟掉戲劍跌向那道散發(fā)命運氣息的裂縫,如同見到了久違的水源,那救命的甘泉。

  泛著紅暈的眼睛,慌亂地對準(zhǔn)了那條不足手指寬的縫隙,在夢魘與命運中,偷窺著屬于高燁的命運終極。

  森然、陰冷……

  這是迎面而來的味道,但這只是表象,這些味道被風(fēng)快速吹散,余下的是一種令季禮感同身受,濃郁到近乎窒息的……孤獨與寂滅!

  高燁命運的終極里,是漫無邊際的寒冷與枯萎,他如同走進(jìn)了一片無法忍受的死地。

  那里什么都沒有,都是無邊的黑暗,整片天地只有一人,茫然前行的孤獨。

  “這是情緒?”

  環(huán)境一定是被某個東西影響才導(dǎo)致的,孤獨與寂滅,也是一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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