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我的計劃
夜間的溫度在直線下降,體感氣溫來到了零上2—3度左右,再加上廣場空曠,風力更大。
蹲守在正門花壇的靳希與丁望舒已經快要忍受不住,相互依靠,瑟瑟發抖。
方慎言語氣格外平靜,只像是說著某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落在每個人的耳中,卻驚醒六個在寒風中疲倦的心神。
靳希長長的睫毛閃動著,下意識抓緊丁望舒的胳膊,腦子里滿是方慎言給出的那句話。
“女鬼…怎么會是一只女鬼……”
丁望舒沒了剛來時的心氣,在漫長的等待中她開始浮現了一絲恐慌。
她將目光對準了這棟金字塔形狀的博物館,在那三樓一整排無法看穿的玻璃窗上,空無一物。
很快,很快她就要走進這個有鬼的建筑里。
潼關縮在教堂后門的出口,躲避著越發狂躁的晚風。
他在這個時候問出了一句和靳希一樣的問題:
“怎么會是一只女鬼?”
從任務簡報上來看,本次任務的根源性鬼魂,八成以上就是這幅名為“皮囊”的神秘畫作。
而皮囊,既然疑似羅厄爾·安迪的遺作,那么它就算是人皮,也只會是一張男人的皮。
換言之,皮囊就算有性別,也應該是一只男鬼。
潼關開麥就要提出進一步確鑿的信息。
但耳麥的另一側,方慎言似乎預料到了眾人的疑問,率先解釋道:
“那女鬼不是對著我微笑,是因為它本來就長成這個樣子。
這張臉的主人,我們都認識,叫做絲特芬妮。
所以說是女鬼的臉并不準確,它應該是一幅畫。
這幅畫的名字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它叫做絲特芬妮的微笑。”
絲特芬妮的微笑。
這幅畫的名頭太大了,方慎言的形容根本不夸張,幾乎全球有半數以上的人都聽說過這幅畫。
此畫,正是十四世紀前某位全球聞名的藝術家廣為流傳的作品。
傳聞中,直視絲特芬妮,會覺得她并不在微笑。
只有當看著她的眼睛,感受到她臉頰的陰影時,才會認為她在淺淺微笑。
原作自然不會在山明市,現在這幅畫顯然是仿品。
什么絲特芬妮的微笑,根本不重要。
真正讓潼關感到震撼的是,它為什么會出現在三樓的玻璃窗前!
一幅畫飄到了窗戶口,畫中的女子窺視著館外的活人?
洪福還在不確定問方慎言是否看錯,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
方慎言也根本沒做回答,這表明了他肯定的態度。
潼關不會去問這么低級的問題,他此刻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
也許,思路已經錯了。
“皮囊”并不是根源性鬼魂?
現在距離它抵達世界跡博物館還剩四十多分鐘,但館內已經出現靈異事件。
這是否說明博物館里的某樣東西,才是本次任務真正的危機所在?
“潼老弟,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們搶畫行動已經宣告失敗。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皮囊’不是主要危機來源。
真正的根源性鬼魂,是在博物館內部。
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不進入博物館的前提下,拿到‘皮囊’……”
馮家富滿臉的苦笑,他疲憊地趴在墻頭,已經放棄整理頭頂的亂發。
潼關沉默了。
馮家富的話很有道理。
這是基于任務規則做出的基本分析。
如果根源性鬼物不是“皮囊”,而是博物館內的東西。
那么他們就絕對不可能越過那個根源性鬼物,去直接搶走“皮囊”。
場面陷入了僵持,所有人都不在說話,只是聽著嗚嗚的風聲。
如果搶畫行動注定會失敗,那么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丁望舒率先在耳麥中說道:
“既然如此,我和靳姐還在外面喝什么冷風?”
靳希拉了拉丁望舒的袖口,示意其坐下來慢慢說。
丁望舒站在風里,并沒有聽勸,而是按著耳麥繼續說道:
“潼大哥,我不是質疑你的決策,但起碼也要換班守著。
你們兩組都躲在背風處,讓我們兩個在偌大的廣場上凍個半死,說不過去吧。”
其實丁望舒的要求很正常,一組和二組好歹還有地方躲著風,她們兩個已經在廣場上坐了太久。
只怕再繼續下去,沒等進任務就要感冒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