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已成定局
騰善將鮑安的尸體翻過來,看著脖頸間那深可見骨的傷痕,不禁倒吸一口氣。
他驚恐地看著侯貴生,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那把刀上,臉色難看地說著:
“你敢殺他!”
侯貴生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無視了騰善要吃人的目光,淡淡說道:
“他是鬼,我非殺不可。”
騰善冷笑一聲,兩手一攤。
“人都死了,豈不是你說什么是什么?”
侯貴生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看向田小鷗,聲音低沉。
“我知道你們在懷疑我的身份,我也不準備辯解。
現(xiàn)在的三人中,田小姐是我們之中最可能是人的。
我給你提供一個方案,當然是否采納,由你做主。”
騰善就這么冷冷地看著他,表情沒有變化,仍然充斥著質(zhì)疑。
田小鷗略顯局促,她雙手背在身后,不讓自己發(fā)抖的事實被人發(fā)現(xiàn),可誰都能認出她此刻的不安。
片刻的沉默后,她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自然是經(jīng)過蘇城河的授意,他也想看一看侯貴生鬧這么一出,究竟有什么高論。
侯貴生將短刀丟在腳下,向前幾步,翻出了鮑安身上的手電筒。
又從背后拿出了自己的手電筒,將它們都擺在地上。
他直起身,看著田小鷗,輕聲說道:
“三個人,四個手電筒都在這里。
我愿意將我個人、乃至鮑安的手電筒,全交給你保管。
這樣一來,除了你之外,其他人若面對鬼物,將毫無反抗之力。
而至于到鬼找上我們的時候,你是否愿意施救,全看你個人。”
這一舉動,全然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侯貴生殺死了鮑安,已經(jīng)手握兩根手電筒,但他卻愿意放棄一切。
把所有的選擇權(quán),甚至是自己的命,交到田小鷗的手中。
此舉,無疑是最有力的證明,他就是與田小鷗站在同一陣線,他是人。
田小鷗震撼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騰善的臉色奇差無比,侯貴生的計劃里沒有提到他,卻已經(jīng)造成了影響。
因為三個手電筒落在田小鷗手里,他這最后一個,根本就沒有作用。
侯貴生不只是犧牲自己來拉攏田小鷗,并且把他也拉下了水。
這個時候,無論騰善是什么身份,他都必須站出來反對。
“侯貴生,這樣的做法,太武斷了!
如此以來,你是人是鬼不重要,我是人是鬼也不重要了。
因為這種舉動就是逼鬼上門,去在你我之間賭命。”
侯貴生的計劃,站在田小鷗的立場,百利無害。
但這就是將他們兩個的性命,置之度外。
田小鷗手握三個手電筒,鬼想殺她就要掂量掂量。
可侯貴生和騰善,將失去全部反制手段。
他的計劃往深處想,就等于用他們兩個的命,主動引出鬼物,然后田小鷗再將鬼抹殺。
表面看去,遇難者,是在侯、騰二人間產(chǎn)生,這是個五五概率。
但侯貴生這個算盤精就精在,他既拉攏了田小鷗,又離間了騰善。
現(xiàn)在,侯貴生以“大無私”的做法,把命都交給了田小鷗。
這堅定無疑地表明了“人”的立場,他們已經(jīng)成了同一陣線。
而騰善呢?
也模仿著交出最后一根手電筒?
現(xiàn)在田小鷗有了三個,根本沒有意義。
他現(xiàn)在怎么說,怎么做,都顯得十分雞肋,反而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侯貴生這個計劃出口的同時,就宣告了騰善再也沒有了翻盤的能力。
田小鷗,成了拿捏他們二人性命的開關(guān)。
侯貴生表明了立場,一旦遇襲,田小鷗肯定會救。
可鬼找的是騰善呢?
田小鷗為什么要救一個身份并不明確的人,去冒那么大的風險?
騰善說完那番話,自此陷入了煎熬的沉默中,他完全找不出翻盤的思路。
侯貴生甚至都沒有去看他,只是牢牢地盯著田小鷗。
正如他說的一樣,事情的決定權(quán)只在她一人。
田小鷗也在沉默,侯貴生的計劃并不復雜,邏輯相當清晰。
就算她,也能夠通過計劃聯(lián)想到后續(xù)發(fā)生的每一件事。
蘇城河同樣如此,只是他要站在田小鷗的個人角度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