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跟上來?”
騾車不快不慢地行進著,離陽回首眺望,卻是沒有發現那兩人的蹤影。
莫非,只是他多慮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不管對方是敵是友,在當前這種情況下,隊伍擴大,人越多,目標就越明顯。
離陽暗暗松了口氣,繼續趕路。
時間緩緩流逝,如此,再過數個時辰,便見到了高聳的城墻。
太理城,已然近在眼前。
照例是將三女連同騾車一起藏在深山老林之中,獨自一人進城。
此次倒無需采購什么物資,最主要的任務,便是想辦法搞到關文。
就算沒有關文,其他方式也行。
總之,能夠離開川朝境內便可。
到了外間,即便紀王爺權勢滔天,也無法像境內一般肆無忌憚,留有周旋余地。
更何況,若是找到了寒卿卿的父親,離陽便功成圓滿,大可直接尋個偏僻地方落腳,專心研究武學,看看能不能重塑肉身,接引本體降臨。
當然,在這之前,他還需要儲存足夠多的凰血才行,凰血真經后續還需凰血輔助,方可修煉。
由于是孤身一人,又是光頭半百老翁,慈眉善目,一副農家苦命人的樣子,混在人群之中極為不顯眼,存在感極低,離陽很輕松地便溜進了城內。
只是來到官府門前,駐足良久,最終卻是仍舊沒有進去。
官方手段固然正規,但難免會和紀王爺扯上關系,稍有缺漏,便等同于自投羅網。
但若是想要走民間野路子,離陽初來乍到,無有人介紹,也不知何處有。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題,隨便尋個當地武林中人,問問便知。
至于對方愿不愿意解惑,便看離陽的手段如何了。
想到這里,他便開始四下搜索起來,尋覓合適的目標。
不得不說,這越靠近邊境,武者的數量便越多,大街小巷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便有不少持刀負劍之人,若是在京城,是絕然見不到這般景象的。
畢竟是皇帝老子的腳下,哪里還敢任由行人舞刀弄槍,都是被嚴令禁止的行為,受到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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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陽隨意掃視了一眼,便選定了一面白如玉,一襲青衣的年輕男子。
倒不是因為看對方好欺負,而是此人衣服面料不俗,價格不菲,其上花紋精美,刺繡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大家精品,沒有足夠的財力和地位,顯然是無法承擔的。
又是獨自一人,最好下手。
男子手執折扇,一路慢行,目光從不停留在一處,好似對什么都有興趣,像是出來游玩一般。
然而一番兜兜轉轉之后,卻是不經意間走進一處無人小巷之中。
顯然,此人已然發現了離陽正在跟蹤他。
倒不是因為其感知多敏銳,而是離陽刻意為之,他從對方精神樣貌上便看出,此人頗為自信,一旦察覺到有人圖謀不軌,第一想到的不是直接避開,而是自行解決。
男子此舉,正合離陽意。
他大搖大擺地跟進了小巷之中,剛轉過拐角,迎面便是一道凜冽寒芒,顯然是打算先下手為強。
只可惜,離陽早有預料,更何況此人的劍道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腳步輕移,身子微轉,犀利劍光落空,反擊如期而至。
錚錚劍鳴呼嘯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撞在了男子劍柄之上,施加的暗勁帶來的巨力,頃刻間虎口一震,竟是差點握不住手中長劍,險些脫手而出。
若不是及時用內力壓過了暗勁,恐怕離陽這一擊,便能直接除去男子兵器。
見這一擊并未建功,離陽手腕一翻,便再度使出了極為刁鉆的一擊,目標仍舊是男子使劍的左手。
從剛才那一擊,男子便知曉了離陽的厲害,哪里還敢硬拼,當即雙腳一蹬,便想要先拉開距離,再做打算。
殊不知,這也在離陽的預料之中。
飛仙劍出鞘之時,右腿卻是猛然抬起,如彈簧一般,照著男子胯下便是一腳。
對方哪里能料到離陽會如此下作,一時間沒有防備,等意識到不妙之時,下體已然傳來陣陣鉆心劇痛,如海潮翻涌,幾近要將理智淹沒。
忍不住慘叫一聲,身子一軟,癱倒在地,蜷縮起來,如同被煮熟的大蝦,不住哀嚎。
手中長劍,亦是咣當跌落,被離陽用腳尖勾起,收入囊中。
“你……你怎地如此陰險!”
男子雙手捂襠,眼中好似有火焰噴涌,怒目而視,破口大罵,顯然是疼的不行。
見狀,離陽卻是輕笑道:“不必擔心,只是單純疼痛而已,過一會便自行消去了。”
他特意運使暗勁刺激穴位,使得痛感倍增,實際上還并未傷到多少,畢竟也不想與對方結下什么深仇大恨。
而聽他這么一說,男子憤怒之余,稍稍感知,卻驚然間發現似乎真如對方所言,只需內力一轉,便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