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詩仙的生計
“李老弟,今日我特來與你辭行。”李白神色鄭重,雙手抱拳,眼中滿是真摯的感激之情,“此番長安之行,多虧你一路照拂,這份恩情,我李白銘記于心,永世難忘。”
素來灑脫不羈、豪放豁達的詩仙,此刻竟難得地流露出幾分窘迫之態。
若非李乾慷慨解囊、鼎力相助,他此番長安之行,恐怕真要如詩中所言“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孤苦伶仃、無人相伴了。
“這就要走?”李乾聽聞此言,不禁一怔,雙目圓睜,滿是驚愕。
“正是。”李白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遺憾,“我本是為尋訪杜子美而來,可惜天不遂人愿,始終未能與他見上一面。此事,還望老弟日后多多留意,若有他的消息,煩請告知于我。”
“太白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定不負所托。”李乾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李白聞言,展顏一笑,正欲轉身離去,卻被李乾出聲喚住:“太白兄,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你我之間,無需這般拘謹。”李白朗聲笑道,盡顯豪邁之態。
“太白兄為人仗義疏財,為朋友兩肋插刀,這份豪情壯志,著實令人欽佩不已。”李乾斟酌著詞句,緩緩說道,“只是……”他目光掃過一旁的崔宗之三人,見他們紛紛點頭示意,這才接著說道,“長此以往,恐非長久之計啊。”
“哈哈!”李白不以為意地大笑起來,“有宗之他們相助,再加上我在曲江池賣字所得,足夠我逍遙快活些時日了。”
然而,李乾卻眉頭緊鎖,一臉憂慮。他深知李白向來揮金如土、豪爽大方,再多的錢財,也經不起他這般折騰。
若不提前做好打算、未雨綢繆,只怕這位詩仙又要重蹈“晚年凄涼”的覆轍了。
回想起詩仙晚年,困頓潦倒,四處漂泊,不得不投親靠友,寄人籬下,最終在病榻上郁郁而終,李乾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他那首字字泣血的《臨終歌》“大鵬飛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濟.....”,道盡了多少壯志未酬的悲愴,又暗含了多少生計艱難的辛酸。
李乾深知,若要改變李白的命運軌跡,單憑饋贈金銀終非長久之計。以李白“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性子,縱有金山銀山,怕也難逃坐吃山空的結局。
“李老弟有又有什么妙策?”
“妙策不敢當。”李乾目光炯炯地望向三位酒友,“在下倒有個想法......”
焦遂三人聞言,眼中頓時放出光來。他們與李白相交多年,最是清楚這位李白的窘境。時而錦衣玉食,時而囊空如洗。
李白也不禁陷入沉思,他何嘗不知生計艱難?只是向來“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更不屑“為五斗米折腰”。
“我只會吟詩作賦,不會商賈之事……”李白沉聲說道。
“太白兄且寬心,此事正合你所長,不涉商賈俗務。”李乾胸有成竹,朗聲笑道,“來人,擺酒細談!”
高樂瑤領著下人奉上美酒佳肴。酒香甫一飄出,蘇晉三人的眼睛頓時亮如晨星,不愧是“飲中八仙”中人,對瓊漿玉液的敏感當真名不虛傳。
崔宗之執杯的姿勢尤為瀟灑,配上那張俊俏面容,端的是一派風流。只是那雙眼睛總愛朝上翻著,活脫脫就是杜甫筆下“舉觴白眼望青天”的模樣,看得李乾暗暗稱奇。
布衣焦遂初時沉默,三杯下肚卻聲若洪鐘,果然應了“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辯驚四筵”的詩句。
而蘇晉始終舉止得體,倒是讓想見識“醉中逃禪”趣事的李乾略感遺憾。
“李將軍,不知有何妙策?”蘇晉擱下酒杯,目光炯炯。
焦遂、崔宗之也停下杯箸,齊齊望向李乾。李白更是眼含期待,他雖詩名滿天下,卻始終為生計所困,豈會不愿尋個長久之計?
“此事只需......”李乾娓娓道來。
話音未落,四人已瞪圓了眼睛。李白更是失聲驚呼:“這...這也能謀生?”
“這……這能成么?”蘇晉微微蹙眉,面上浮現出一絲猶疑。
“你們且放寬心,莫要不信。”李乾雙手抱胸,信心滿滿,朗聲道,“此事由太白兄牽頭,豈有不成之理?以他的名聲、超凡絕倫的才氣,還有何事能難得倒他?”
四人聽聞,皆陷入一陣沉吟,各自思索起來。
“依我看,這事準成!”蘇晉率先打破沉默,眼中閃爍著認同的光芒,說道:“若是旁的事,或許尚存變數,可這事恰是太白兄所擅長的領域。先不說他那聲名遠揚的詩名、才名,單是他一生游遍天下名山大川,那些豐富的游歷經歷就足夠了。”
李白一生癡迷于游歷,踏遍了大唐的千山萬水,所到之處,名山大川皆留下了他的足跡。他的見聞之廣博,在唐朝可謂首屈一指,即便放眼整個中國歷史,能與之相提并論者,亦是寥寥無幾。
“雖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也有七八成的勝算!”焦遂和崔宗之先后點頭,紛紛表示贊成。
“我李白一生最愛游歷,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名山大川皆有我的身影,所見所聞自然不在少數。”李白輕捋胡須,微微沉吟片刻,而后緩緩說道,“沒想到,這些游歷竟還能換來錢財,倒是我此前未曾料到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試試!”李白的游歷見聞,無疑是一座蘊藏無盡的寶藏,只是此前一直無人發掘。一旦將其挖掘出來,想必收入定會極為豐厚。
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李白便無需再為沒有酒錢而發愁,他心中也是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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