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扎布的毒計
“殺!殺過去!”
“唯有踏破唐陣,方有生路!”
扎布聲嘶力竭的吼聲在戰場上回蕩,吐蕃將領們揮舞著彎刀,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吐蕃士兵發瘋般向前沖鋒,每一步卻都要付出血的代價,從一里開外就遭受強弩洗禮的他們,沖到弓箭射程時已是陣型破碎,傷亡慘重。
“嗖嗖嗖——”
吐蕃士兵終于進入射程,箭雨潑向唐軍陣地。然而——
“叮叮當當!”
箭矢撞上唐軍精良的鎧甲,迸濺出點點火星,卻難傷分毫。
反倒是唐軍弓箭手從容還擊,箭無虛發,吐蕃士兵如割麥般倒下,簡陋的皮甲在唐軍強弓面前如同紙糊。
終于,最悍勇的吐蕃勇士沖到了陣前。他們扔下角弓,抽出彎刀,面目猙獰地咆哮:“殺光唐軍!”刀鋒帶著破空之聲狠狠劈下。
迎接他們的,是突然綻放的死亡刀光。
“唰!”
三千柄陌刀同時出鞘,寒芒連成一片耀眼的刀墻。
陽光下,這堵由精鋼鑄就的死亡之墻反射著刺目的冷光,仿佛天神降下的審判之刃。
刀鋒未至,凜冽的殺氣已讓沖在最前的吐蕃勇士瞳孔驟縮。
三千柄寒光凜冽的陌刀同時揚起,在陽光下織成一道死亡的刀幕。
每柄重達五十斤的陌刀在精銳唐軍手中揮舞,劈砍之力何止千鈞?鋒刃所至,血肉之軀如同朽木。
“噗嗤!噗嗤!”
沉悶的斬擊聲連成一片,竟壓過了戰場所有喧囂。
每一次刀光閃過,就有一朵妖艷的血花綻放。
沖在最前的吐蕃騎兵,連人帶馬被三五柄陌刀同時劈中,戰馬嘶鳴著斷成數截,騎士還未來得及慘叫,身軀就已四分五裂。
這不是戰斗,而是一場血腥的肢解表演。
破碎的肢體、斷裂的骨骼、飛濺的內臟在刀光中起舞,混合著噴涌的鮮血,在地面匯成猩紅的溪流。一個沖鋒下來,陣前已堆起半人高的血肉殘渣。
吐蕃人瘋了似的往前沖。
前面的尸體還未倒下,后面的騎兵已經踏著同伴的殘肢沖來。
可唐軍的陌刀陣就像一臺永不停歇的絞肉機,無論來多少,統統絞成碎片。
從高空俯瞰,這幅血色畫卷正在不斷蔓延,起初只是零星的紅斑,漸漸連成血溪,最終化作方圓數十里的赤色汪洋。
陽光照在這片血海上,折射出詭異而瑰麗的光芒,仿佛大地正在滲出鮮血。
“嘔——”
李乾突然彎下腰,喉結劇烈滾動。盡管南征小勃律時早已見慣生死,但此刻空氣中黏稠的血腥味仍如實質般灌入鼻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鮮血。
“監軍大人,您這...”蘇鳳棠剛想打趣,卻猛地捂住嘴轉過身去。他劇烈咳嗽著,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要把肺都嘔出來。
李白修長的手指死死掐住鼻梁,這位向來灑脫的詩仙此刻面色慘白,寬大的袖袍隨著急促的呼吸不斷顫抖。
郭子儀等人雖仍筆直挺立,但緊繃的下頜線暴露了他們同樣在忍受著這令人窒息的血霧。
“這味兒...比長安西市的屠宰坊還沖...”有龍武軍士兵小聲嘀咕。
“當年我祖父夜襲陰山,十幾萬突厥人的血把整個草原都泡透了!那血腥味兒可比這濃烈得多了。”李浚這位將門之后突然昂首向天,仿佛要透過彌漫的血霧看見祖輩的榮光。
“衛國公陰山之戰雖壯,卻不及我祖曳河之役!”蘇鳳棠有些不服地說道:“陰山橫亙數百里,尸骸尚可分散。而我祖當年在曳河畔可是把整條河都染成了紅色!”
李浚喉結滾動,悻悻道:“令祖的兵法...終究是承自我祖。”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下,蘇鳳棠頓時語塞,蘇定方師從李靖,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在這片刻靜默間,戰場形勢又變。吐蕃人的尸體越堆越高,鮮血在地面匯成無數猩紅的水洼。
“吐蕃黔驢技窮矣!”哥舒翰突然拔劍出鞘,“全軍——出擊!”
“大唐萬歲!”
唐軍的怒吼震碎流云,聲浪所至,戰鼓如雷,鐵甲洪流開始向前推進。每一步踏下,大地都為之震顫。
三千陌刀手組成的刀墻在陽光下閃爍著死亡的光芒。
每一次整齊的劈砍,都如同泰山傾覆,將面前的吐蕃軍陣硬生生劈出血肉溝壑。
一支輕騎兵如銀色閃電般從側翼掠出,直插吐蕃軍后方。
這便是唐軍戰無不勝的鐵三角戰術:
陌刀如泰山壓頂,摧枯拉朽;強弩似暴雨傾盆,先聲奪人;輕騎若銀蛇出洞,斷敵退路。三者配合,天衣無縫。
陌刀的恐怖威力背后有其局限,五十斤的重刀對體力的消耗堪稱恐怖。
但唐軍早有對策,輕騎兵如影隨形地纏住敵軍,使其既不能游斗消耗陌刀手體力,又無法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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