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盜者活該自斷雙手
“有話好好說,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不沒有,也不知道穆亭看上你哪點。”萬氏對蘇佛依這個姨娘的厭惡毫不掩飾。
蘇佛依兩眼一瞇,豆大的淚水就往下掉:“我見廚房燉著紅參補血湯,想著您老家近來操累不已,身子骨肯定受不了,就將這湯拿來給您補補身體,誰知夫人竟然受不了,說這湯是她要喝的,誰要是喝了,那就是誰偷的!甚至還拿律法來壓人。”
蘇佛依拿起手帕假模假樣地擦拭眼淚:“我以為夫人也會體諒伯母的辛苦,所以特意給您燉的紅參補血湯,可就算這不是給您燉的,您喝了又怎樣?她一個做主母的,連這點胸襟都沒有,還怎么管轄整個府邸?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得沸沸揚揚,往后這個崔府怕是不得安寧了。”
萬氏聽到這番話,腦袋直突突,今天的事情就已經夠她頭疼的了。
要不是穆亭說讓她忍忍,等大孫兒降生,兒子的仕途得到穩固,這樣小肚雞腸的主母,她說什么都要休掉!
“翻了天了她!”萬氏讓婢女帶上補血紅參湯,怒沖沖地領著蘇佛依前往大廳。
江濯雪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走來,笑意盈盈地朝萬氏走去。
“母親你可算來了,今夜兒媳可是有要事找你商談呢,這事兒還非得您來處理不可呢。”
萬氏正欲開口,江濯雪就堵住她的話。
萬氏避開江濯雪的熱情觸碰,面上流露著淡淡厭煩。
江濯雪看了青梅一眼,對方端著倒好的茶水走到萬氏面前:“母親,這件事對崔家而言有利無弊。”
萬氏微微抬眸,警惕地看向她。
“如今夫君仕途正值關鍵時刻,雖說他才華橫溢,論治國倫理,唯有當朝宰相能與之比肩,只是這為官處事,并非只有才華就能立住腳跟。”
江濯雪的話如同裹著蜜餞的砒霜,讓萬氏一點點深陷其中。
“我從爹爹那里得到消息,翰林院掌院學士年邁體弱,不日便要退位下賢,而他負責整個翰林院的事物,可參與編纂、修史,在皇上面前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萬氏揚眉:“此話當真?”
“我怎么會拿夫君的仕途來游說您呢?”江濯雪嘆嘆氣:“只是可惜,此次宴會學士會前往赴宴,老人家與我父親乃忘年之交,若是能得到他的舉薦,學士之位…”
話說到這里,江濯雪不再繼續,萬氏仍作矜持樣,等著她開口。
現任掌院學士當時還是正六品侍讀官時,就能夠在還是太子的陛下面前伴讀,并見證一代新皇的誕生。
如今太子年幼,若是穆亭能繼任學士之位,參與編纂,不僅能頂上那空閑的太子太傅之位,還能成為當朝最年輕的掌院學士!
“那你倒是拿銀錢去給亭兒打點呀,這種大事你一個當家主母還拿不定主意嗎?”萬氏見江濯雪不作聲,氣不打一出來。
“兒媳倒是想,只是兒媳手中現銀不多,府中開銷頗大,挪不出多少現銀,加上現任學士喜愛具有收藏價值的書畫,尤其是孤品書畫,兒媳實在是捉襟見肘,只能找婆母您來商量。”
“我身上也沒錢,更別提珍藏的作品,”萬氏毫不猶豫地拒絕。
江濯雪垂眸,冷冷嗤笑,整個崔府的銀錢都被你以各種理由把控在手中,倒是我的嫁妝,卻零零散散地填在各個必須開支項目當中。
“兒媳自知婆母手中不寬裕,未能給婆母排憂解難,實在是于心不忍,我那嫁妝中有一套稀有徽墨,若是能將它拿出來換些銀錢,不僅能打點一二,若是因此升遷,所剩的銀錢還能給婆母打造一支時新樣式的金釵,也算作是兒媳的一點小心意。”
萬氏心中的猶豫一掃而空,不僅不要自己出錢,還能白拿好處,這樣的好處何樂而不為。
“只是那東西終究是你的嫁妝,說出去怕不是……”
江濯雪自然知道這老婆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既要白得好處,又要名聲在外,既然她喜歡,那自己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
“穆亭是我的夫君,妻子為夫君排憂解難乃是天經地義。”
萬氏滿意地點點頭,著人回去取鑰匙:“既如此,這鑰匙你便拿去,切記取一物記一數,這是為你好。”
江濯雪接過鑰匙:“那是自然。”
蘇拂衣實在找不到機會開口說話,眼看著江濯雪就要離去。
忙開口叫住她:“姐姐,聽說府中進了竊賊,已經被你以律法壓制,實施了家法?”
江濯雪挑眉,不待她應聲,蘇拂衣的聲音再次傳來。
“伯母,姐姐身為一家主母,卻不問前因后果地處置婢女,還拿律法壓人,若是報官倒還好。”“外人會說咱們崔府馭下有方,可這卻是濫用私刑,傳出去是要砍頭的。”
“而且姐姐作為一家主母,沒有慈悲為懷的悲憫心性,倒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這將崔府的名譽置于何處啊。”
“哦?崔府有人濫用私刑,本王怎不知?”蕭霽衍周身散發的殺氣,無形中給眾人帶來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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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拂衣對上蕭霽衍冰冷的目光,可以看到他瞳孔里映著自己蒼白的臉。
“王…王爺你怎還未離去?”蘇拂衣后退半步,掐著指尖讓自己保持冷靜。
迷朦的夜色,在蕭家軍手中火把撕開一道口子。
江濯雪看著蘇拂衣的眼神帶著意味深長的冷笑,清洌的目光注視在她身上,似乎要看透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