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教練看到百姓被發現，連忙大喊：“開燈！”

  樓頂吊燈忽然大亮，五連戰士反應迅速，一個翻滾就躲到了掩體后。

  二樓機槍掃得底下木屑紛飛，百姓捂著耳朵恐懼尖叫，但沒一個敢亂動。

  五連連忙反擊，劉將軍步槍射在二樓柵欄上流彈亂飄。

  雙方對射一陣后，教練忽然大喊一聲：“都停火，他媽的都停火！”

  羅凱文舉起手中步槍本想一槍干掉機槍手，但聽到二樓的聲音似乎是華夏語時，碰到扳機的手指放開。

  “都停火！停火！”樓下羅凱文的嘶吼響遍全教堂。

  “樓下哪個部分的！”教練扯著嗓子出聲詢問。

  “我們是國民革命軍抗日義勇軍獨立營五連！你們哪個部分的！”

  “我們教導總隊的！”

  羅凱文連忙讓戰士們將武器放下：“都把槍放下，自己人。”

  戰士們紛紛將槍壓低，但眼中的警戒一點未消。

  教練從二樓樓梯小心翼翼的下來，仔細觀察著眼前這伙友軍。

  “你們教導總隊怎么會在這？不是應該在紫金山嗎？”

  教練嘆氣一聲說道：“我們跟著桂總隊突圍，途中被鬼子打散了...”

  他看向一樓那幾十名女學生繼續說道：“我們在路上碰到鬼子在追逐她們，和鬼子交火后，藏到了這教堂。”

  羅凱文精準抓到詞眼：“這附近有鬼子？”

  教練堅定點頭：“對，我們在這待兩天了，神父說鬼子每天都會帶著裝甲車來這里晃悠，如果不是神父，這些學生估計就遭殃了，而且我們來之前，鬼子已經抓走了好幾名女人...”

  羅凱文沉默，他當然知道被鬼子抓走的人會遭到什么非人的折磨，攥緊拳頭，怒火在心中騰起：“狗娘養的小鬼子，老子一定要滅了他們。”

  教練沉默，隨后才說道：“我們做不到，鬼子人數眾多，我猜測有一個中隊，我們加上你們這百來人估計不都鬼子殺的。”

  羅凱文冷笑：“才一個中隊，不夠老子殺的才是。”

  “別沖動...”教練按住羅凱文的肩膀。

  “沒沖動，我有個計劃，明日鬼子來的時候，我們在外圍設伏，等教堂內打起來了，我們給鬼子來一個包圍，爭取吃掉這伙鬼子，如何？”

  地窖中，劉飛攤開地圖，羅凱文用手在上面比劃著，把自己的具體計劃給講了出來。

  當即就遭到教練的反對：“不行，小鬼子有坦克，一旦我們激怒了他們，即便有神父，小鬼子也不會去顧及神父的面子了。”

  “如果我們守不住，不，我們肯定守不住，然后教堂內的百姓肯定會遭到鬼子毒手，你忍心那些女孩受到小鬼子的毒手嗎！”

  “你怎么就肯定我們打不過鬼子？”

  教練冷笑：“抗日義勇軍，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番號，估計又是軍政部新組建的雜牌軍，怎么可能打得過鬼子。”

  羅凱文被友軍這么看扁，心中很不服氣，當即叫來一名戰士。

  一挺30發彈容量的捷克式擺在桌子上，羅凱文指著它中氣十足：“這個，能不能殺鬼子。”

  “能殺，頂不了多久。”

  隨后羅凱文又將一大捆德制M24手雷拍在桌子上：“這個，能不能殺？”

  “能殺，丟完我們就死。”

  緊接著，羅凱文從一名戰士手里接過RPG拍在桌子上：“捷克式加上反坦克平射炮，能不能殺鬼子！”

  教練被羅凱文這豪橫氣息給驚呆了，瞪大眼睛仔細打量著羅凱文，渾身上下穿的和他們教導總隊一樣，全身德系裝備，捷克式看起來還是新造出來的，還有那他都沒見過的反坦克平射炮在這。

  “你們真的是一支雜牌軍？這是雜牌軍能有的？”

  羅凱文冷笑出聲：“我們是不是雜牌軍不重要，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金陵目前還沒有完全淪陷，是我們抗日義勇軍在前線支援的功勞，否則，金陵早淪陷了。”

  “吹牛呢，你們就一個營，哪守得住金陵。”

  “是不是吹牛已經不重要了，明天等鬼子來了，我們就給鬼子來上一下，在這把鬼子徹底吃掉。”

  “好，既然你們這么有把握，我教導總隊奉陪到底，但這里的動靜我怕會把其他鬼子引來，到時候我們就難辦了...”

  深夜兩點半，二十個士兵在庭院埋設地雷，教練用鋼索將成拌線：“把這串到講臺鈴鐺上，鬼子推門就響。”

  羅凱文問道：“百姓怎么安置？”

  “小孩放到地下三層，女孩在二層，剩下的自己找位置躲好。”

  教練正在檢查馬克沁機槍位，頭也不抬的說道。

  劉飛帶人拆下彩窗，換成半透明的宣紙沾黏起來，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紙在地上照成個扭曲的十字。

  他說道：“這樣擺弄鬼子進來會以為有人在禱告，我再安排人在禱告室換上神父的黑袍，藏幾把沖鋒槍。”

  教練突然抓住羅凱文：“要是伏擊失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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