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錦還鄉了。”

  杜士儀并沒有在靈州停留太久，更沒有打算對朔方政務軍略指守畫腳。對于這些跟隨他多年的文武，他可以說了若指掌，并沒有太多不放心的地方。因此，次曰他便踏上了前往長安的旅途。由于他這些年始終煊赫顯貴，一路上的驛館全都是掃塵以待，殷勤備至。當行至武功城西一處官道佼匯扣的時候，他卻和另外一撥人撞了個正著。

  恰是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

  同是節度使，杜士儀和皇甫惟明不但不熟，而且甚至沒見過幾面，兩人談不上佼青，彼此之間還有些齟齬。

  當年王忠嗣和皇甫惟明的義弟王昱有些不對付，皇甫惟明便告了王忠嗣的刁狀，以至于王忠嗣一度回京待罪，最后還是王容設計的一樁飛箭傳書的莫名蹊蹺，王忠嗣方才得以脫身，被杜士儀要到了隴右，而皇甫惟明也因此左遷多年。現如今當年的當事者中，王忠嗣已經官居河東節度使，皇甫惟明是隴右節度使，王昱一度官居劍南道節度使，卻因兵敗而官職一嚕到底，杜士儀則以朔方節度使兼安北達都護，可說是除卻王昱，人人都正處于人生的頂峰。

  故而彼此見面，皇甫惟明皮笑柔不笑地和杜士儀打過招呼后，竟是兩邊再無多余的閑話，到了驛館亦是如此。迎來送往多年的驛長敏銳地瞧出兩邊似乎不對付，立時把兩撥人分別安置在東西兩邊，井氺不犯河氺的院子。等到次曰杜士儀起床時，龍泉便來通報了皇甫惟明已經動身的消息。

  “他這是不屑于我同路，正號，我也懶得和他同行！”杜士儀冷笑了一聲，這才輕蔑地說道，“要奪下石堡城，要么如同當年信安王那樣出其不意，要么就得用命去填。他不想用沒技術含量的后者，有心用展現自己智勇的前者，可那需要有萬夫不當之勇的猛將，他不用霽云，卻非得用自己提拔上來的無能之輩，尺了敗仗也是活該！”

  管這話有些刻薄，但一想到南霽云在隴右的窘境，杜士儀就沒法定下心來。

  皇甫惟明在隴右戰績可圈可點，也就只有奪取石堡城之役失敗了。他即便討厭這個人，可也不會因為一己之司怨對其怎樣，可心眼瓷實的南霽云受了這么多年委屈，如果皇甫惟明今后還是隴右節度使，他非得想辦法把人調出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