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四殺神
中情局第一次大規模的戰場暗殺行動,可謂大獲全勝,但在皇族蛇衛的暗中擾亂下,偏偏在關鍵之處棋差了一招。
若離自打回了上海,便一言不發地獨自回到龍華寺閉關,而在聽了其他特勤人員復述的經過之后,楊猛一方面感慨歷史慣性之大,想憑借一點點模糊的記憶投機取巧顯然很難,而另一方面,則在心里暗暗擔心若離,怕她因為糾結非要在音武這門新路上,去鉆研化勁神打,使得心境乃至拳術失去失衡……
盡管楊猛早已研究出佛門所謂的禪音咒法,與大手印中包含的手印與目打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畢竟沒有真正遇見中年太監,更別說他那極為冷門卻又偏偏令人心神震撼的獅吼勁。
但對聲音極為敏感的若離遇見了,所以她開始嘗試利用聲音與武技上的共通之處,去創造出一門真正化得了勁抱得了丹的法門。
這在武林中,已經算得上是開宗立派之舉了。
對此,楊猛自然是舉雙手贊同,并為此放棄了繼續暗殺清廷官員的動作。
轟動全國的萍瀏醴起義失敗了。
負責起義的幾位首領死的死傷的傷,連同日知會,都被張之洞連根拔起,只是在革命救國的大義之下,被捕的眾人盡管在獄中屢遭酷刑,卻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舍身取義。
“天地方興三字獄,但期吾道不終孤。舍身此日吾何惜,救世中天志已虛。”
除了這首詩,劉道一唯一留給世人的,便是他身上那一枚刻著“鋤非”二字的印章,而這枚印章,最后卻成為了清廷殺他的唯一借口,于月末將他殺害于長沙瀏陽門外,年僅22歲。
楊猛從心底敬佩這些革命志士,同時也對同盟會表面團結,內里卻紛爭不斷各懷心思而有些深惡痛絕,所幸自己如今只要有個大概的思路,其他的事情自然有青衣負責具體的實施。
如今看來,青衣與若離兩人的性格愈發不同,一個因為通神入化專心武學,放下所有俗務和紛擾,而另一個則熱心于革命乃至中情局的權柄,事無巨細差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楊猛不知心里更喜歡哪種性格多一點,只是隨著武藝日漸精湛,卻不由自主地將精神更多地放在抱勁成丹的上面,等到王亞樵與陳其美等人年初自東京潛回國內后,更是愈發疏懶起來。
上海第一國術館如今的影響日益擴大,南來北往的武門中人,如今都以能有資格進入國術館的神武堂為榮,在懸掛中堂上的‘七宗神打綾’前,參悟其中蘊含的有關化勁通神的關竅和打法,以便能在武道上繼續突破,甚至還有人選擇在國術館中掛職,只為了每日都能看到這幅被武門引為奇寶的白綾。
行走江湖的武門散人,包括一些傳承在暗勁之后,便無以為繼的江湖八門眾,對上海第一國術館能夠大開方便之門,為武人求道證藝提供如此難得的寶物不覺贊譽有加,而許多新人青年,則在看到‘七宗神打綾’后,感慨人力潛能之無限。
國術館的人越來越多,可中情局卻漸漸冷清了下來,經歷過大戰洗禮后的情報骨干們,在青衣和王亞樵的安排下,逐一地分散并暗中潛伏在全國各地。
至于幾位國術宗師,除了霍元甲和尚云祥按照楊猛的囑咐,一同留守在第一國術館外,王茂齋、孫祿堂及梁振蒲,則分別又在英法美三個租界中,開設了太極、形意、八卦三大內家拳的國術總館,在歐美武術愛好者中傳播國術,同時也為日后傳遞情報及人員的潛伏打下人脈基礎。
若離仍在龍華寺中,可楊猛卻覺得寺內的大藏經,如今對自己的幫助已經不大,等到有一日去紅樓與龍爺傾談了一天一夜后,這才覺得一直困惑自己的問題豁然開朗,心思一動,索性連青衣和若離都沒有招呼,只是留下一封書信,說要獨自去西藏遠足,自山河大川中尋找自己的武道。
“這幫小日本,還真是賊心不死,見拳術斗不過我們,便又搞什么劍術交流會……”
就在楊猛遠赴西藏的十幾天后,一封闊別已久的挑戰書,再次被日清貿易研究所的日本人,畢恭畢敬地送到了第一國術館中,而作為館主,尚云祥自然要請霍元甲及青衣王亞樵等人過來商議。
“這日本四宗劍客,乃是江戶三大道場及柳生新陰流四個流派中的代表人物,號稱劍道四殺神,都是殺人不眨眼,心中唯有劍術的武道狂人,其中最弱的桃井封藏,都是曾在歐洲橫掃四國的頂級兇人……”
看著尚云祥等人面無表情,王亞樵又接著說出他在日本打聽到的消息,“至于四殺神之首叫柳生白猿,號稱是柳生宗家有史以來最強的劍客,不單被柳生宗家以傳世劍典‘殺人刀’為名,又因練成了柳生新陰流最強秘技‘無刀取’,所以才能力壓其他三名劍道殺神,被稱為日本劍道新一代的偶像……”
“這次,一定要給我留一個……”
看著一臉輕松的霍殿閣,王亞樵的臉色有些凝重,“若是四位宗師出馬還好,換做你們這一輩,即便是勝了,恐怕傷亡也會過于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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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就憑他們小日本從咱這偷學去的劍術,恐怕還不夠格在小爺面前裝大,小爺自從跟了師叔學八極大槍,便沒有……”
“行了,王科長也是為你好,到時候留一個給你就是了……”
尚云祥低喝了一聲,總算讓有些不滿的霍殿閣暫時閉上了嘴巴,只是看他眼中森然的精芒,顯然還在為王亞樵剛剛那句話氣憤不已,手上足有手臂粗細的大槍滴溜溜直轉,可惜此刻天氣陰涼,整個廳堂內也沒有一只蒼蠅,供他展示一番八極神槍的刺蠅絕技……
陳其美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腳上隱約有些顫抖的動作,盡管他也算是青幫打家出身的漢子,可忽然聽聞這種在整個日本乃至歐洲都兇名卓著的殺人劍客,他的心里顯然難免會有些忐忑不安。
“希望你們……能像亞樵說得那般……都是真正身懷絕技的國術高人……”
刺骨的夜風吹在臉上,一陣陣冰寒令雙目上的睫毛不覺有些粘連,進而因為眼睛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