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見習捕手
“好!”一些舉子,已經(jīng)忍不住攥緊拳頭,單拳或者雙拳,口中發(fā)出歡呼聲。
“現(xiàn)在為你們發(fā)放戎衣和令牌,喊到名字的人,依次上來領取。”
蕭麥有些疑惑,心道,不是說還有第三關考試嗎,怎這么快就正式入門了?
“蕭麥!”
“到。”
很快,點名點到自己,蕭麥上前,從丘絕手里領到戎衣,包括上衣、褲子、布靴、綁腿,都疊成四方塊,整整齊齊地摞在一起。最上面還放著一張令牌。
“不枉我歷盡坎坷,終于得償所愿,從今往后,就可以大展……嗯?”
蕭麥還沒來得及上頭,忽然發(fā)現(xiàn)戎衣的手感不對。
“這個材質(zhì)是——麻布?”
絲綢與棉麻,擁有天差地別的觸感。蕭麥又摸了一下令牌,居然是竹板材質(zhì),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還有“戊上”的標志,也即“五品上”。
可是,依照捕門的規(guī)矩,錦衣捕快要穿絲綢戎衣,腳踏黃牛皮靴,佩戴銅制令牌,等級起步就是“丁下”,也即“四品下”。
他性格沉穩(wěn),沒有立即發(fā)作,抱著戎衣蹲回到原地,很快就聽到了其他捕手的嘟囔和議論。
“奇怪,這不對吧?這不是我該穿的衣服。”
“等會兒聽丘掌旗怎么說。”
……
待在場眾人,全部領完衣物,丘絕才說道:“我剛才聽到有人問,說好的錦衣,怎么變成的麻衣。呵呵,想什么呢?三關只過了兩關,你們只是見習捕手。想要正式轉(zhuǎn)正,還得過最后一關,實戰(zhàn)。”
話音未落,一名捕手上前,將厚厚的一摞紙放在了桌案上。
丘絕笑道:“這是近些年來,兇犯一直沒有歸案的海捕文書。只要抓到一個,就地轉(zhuǎn)正。”
眾人聞言,先喜后憂,喜的是只需抓到一個,憂的是居然只需抓到一個。
這些海捕文書,在捕門積壓已久,兇犯遲遲不能歸案,抓捕難度可想而知。
不曉得其中門道的很多捕手,這會兒已經(jīng)開始慌了:“全捕門都抓不到的犯人,讓我抓,我能行嗎?”
丘絕的目光橫掃過去,從這一批見習捕手的眼神中,見證了千姿百態(tài)。
有人慌亂,擔心難以完成任務;有人興奮,已經(jīng)躍躍欲試;有人微笑,對試煉盡在掌握;有人不屑,盼著迎新儀式早點結束。
從不同的態(tài)度中,丘絕就能讀出,每個見習捕手的出身和性格。
惴惴不安者,定是無綢出身,對捕門門道一無所知;躍躍欲試者,定有緝拿經(jīng)驗,對抓賊一事充滿熱情;笑而不語者,深知捕門內(nèi)幕,知道該怎么化難為簡;期盼早點結束者,已經(jīng)有人在暗中,為他們鋪好了路。
忽然,丘絕的笑容僵住,因為在這群見習捕手中,有一個人的姿態(tài)前所未見,令他完全看不懂。
正是擂臺賽連勝四場,擒拿賽并列第一,順便把“螳螂刀”唐繁送入大牢的蕭麥,評級“戊上”。
透過那根暗紅色的布條,丘絕都能看見,蕭麥一雙血瞳,直勾勾地盯著那摞海捕文書,好似虎豹在盯著他的獵物。
片刻后,蕭麥舉手:“掌旗大人,在下……卑職有個問題。”
“說。”
“能不能抓兩個?”
此言一出,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先是不可思議地看向蕭麥,然后竊竊私語:“一個都夠棘手了,還抓兩個?再說一個就夠轉(zhuǎn)正,抓多了也不能轉(zhuǎn)正兩次啊。”
步青石亦在堂下,見到蕭麥這番怪異的提問,突然生出一個念頭:“難道,他不服于武舉并列第一的結果,誓要壓我一頭,向全捕門宣布,他才是當之無愧的本屆最強?不行,我不能讓他得逞。”
于是,步青石稍作思忖,就緊跟著說道:“丘掌旗,卑職也想知道,抓兩個會怎樣?”
“呵,你倆!”
丘絕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一時間不禁給氣樂了。
“武功高跟會抓賊,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我知道你倆在本屆武舉的成績不錯,但兇犯不會因你成績好就自投羅網(wǎng)。他們會逃,會藏,會拉幫結派,會絕地反殺。哪怕是經(jīng)驗最豐富的捕門高手,大意丟性命的也年年都有。還問能不能抓兩個,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聽完丘絕的絮叨,步青石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上頭了,抓兩個絕不是動動嘴皮就能辦到的事情。
他不由得又看向蕭麥。
蕭麥則確定丘絕絮叨完,方才再次開口:“掌旗大人還沒有回答卑職的問題,可以抓兩個嗎?”
丘絕怒道:“有能耐你抓四個!”
蕭麥驚喜:“四個也行?”
“十個都行!”
“真的?”
“真……”丘絕快被氣死,他一步走到桌案前,把手往海捕文書上一拍,“這堆文書全歸你,行不行?”
蕭麥:“……”
見蕭麥不說話,其他見習捕快,也嚇得大氣不敢出,丘絕這才覺得舒坦一些。
“呵呵,沒能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