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青龍潭底取出名單,云霧山前終極一戰。
青龍潭底的暗流裹挾著刺骨寒意,霍東覺手中的火折子在水下劃出一道微弱的光痕。他瞇起眼睛,看到那枚銹跡斑斑的鐵盒卡在石縫中,鎖扣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冷鋒的刀鋒在潭底折射出冷光,他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找到了!"
霍東覺用內力傳音,水波震蕩間,鐵盒被他穩穩抓在掌心。楊云霄和東方曜立即結成防御陣型,柳如煙則從腰間抽出軟劍,注視著頭頂那片幽暗的水面。五人如同配合多年的戰友,無需言語便各司其職。
當他們破水而出時,潭邊枯樹上驚起一群烏鴉。霍東覺抹了把臉上的水,鐵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深吸一口氣,指節發力,"咔嗒"一聲,鎖扣應聲而斷。
"這就是..."
柳如煙的聲音突然哽住。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字跡——周子明。三年前南京城飄著細雪的傍晚,那個為她撐傘的溫潤男子,如今竟赫然列在暗影閣與日寇往來的密函上。
霍東覺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白玉海,冷鋒驚呼出聲。
“東覺,白玉海此人是一一六師重要的指揮官,東亭大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霍東覺拳頭緊握。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在南陽就應該將他殺了。”
"名單比想象的更重要。"
東方曜沉聲道,手指劃過幾個被朱砂圈出的名字,
"這些人潛伏在各大行業中與軍中,若不及時清除..."
冷鋒突然抬手示意噤聲,遠處傳來引擎轟鳴。楊云霄迅速卷起名單塞進貼身的油紙包。
"復興社的車,我們得立刻轉移。"
五人借著夜色疾行,柳如煙卻頻頻回首。記憶中的周子明穿著月白長衫,在秦淮河畔的茶樓里為她斟茶,手指修長如玉。而此刻名單上那個代號"寒鴉"的落款,筆鋒凌厲如刀。她握槍的手微微發抖——那晚在碼頭倉庫,她本可以一槍擊斃那個正在交接文件的背影,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認出了他后頸上的胎記。
"前面就是云霧山了!"
霍東覺的聲音將柳如煙拉回現實。山霧如紗,隱約可見三個身影立于隘口。慕容羽的白袍在風中翻飛,蕭天豪正擦拭著染血的長劍,陸羽則不斷向山下張望。
"云龍和遂良的情況如何?"
霍東覺剛落地便急問。慕容羽搖頭,指向身后破廟。"情況很不樂觀,他們一直昏迷不醒。"
霍東覺已大步邁進廟中。華云龍面色灰白地靠在石壁上,夏遂良則昏迷不醒,胸前包扎的布條滲著黑血。霍東覺雙指搭脈,眉頭越皺越緊。
"毒已攻心。"
他解開隨身布包,從里面取出龍蛇草,與七葉金蓮,交給蕭天豪。
“姐夫,你去找個兩個干凈的碗,將里面汁擠出來。”
蕭天豪點點頭,接過兩味草藥,下去準備。
霍東覺取出九根銀針。
"需要金針渡穴,你們護法。"
話音未落,銀針已在他指尖泛起淡淡金芒。洞外,柳如煙靠在巖壁上,名單的觸感透過衣料灼燒著她的皮膚。周子明與暗影閣的關系,他送給她的那枚藏著微型照相機的懷表,還有半年前失蹤的十二名地下黨...線索如拼圖般在她腦中逐漸成形。
"咳...咳咳!"
洞內突然傳來劇烈咳嗽。只見夏遂良猛地坐起,吐出一口黑血,華云龍則緩緩睜開了眼睛。霍東覺額頭沁滿汗珠,手中銀針已變成漆黑。
"好厲害的東瀛劇毒。"
他捻起一根變色的銀針。
"若非及時,恐怕他們性命不保。”
這時蕭天豪端著碗回來了,將藥汁遞給霍東覺,就見從布包里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瓷瓶,將里面的藥倒進碗中,又取下酒壺,滴了幾滴進碗中,給二人喂下。
云霧山的半山腰上,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廟孤零零地矗立在懸崖邊緣。廟門早已腐朽,只余下幾塊搖搖欲墜的木板勉強遮擋著山間呼嘯的寒風。廟內,霍東覺剛剛收起銀針,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毒已解了七分,剩下的需要時間調養。"
霍東覺擦了擦手,目光掃過躺在草堆上的華云龍和夏遂良。兩人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已經平穩了許多。
慕容羽站在窗邊,透過破損的窗欞向外望去,眉頭越皺越緊。
"他們來了。"
他低聲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凝重。
柳如煙立刻握緊了手中的軟鞭,冷鋒則無聲無息地站到了門側,龍紋寶刀在昏暗的廟內泛著寒光。蕭天豪手握虎尾三截棍,楊云霄已經將柳葉雙刀擒在手中,陸羽抽出追魂劍,東方曜將子母鴛鴦鉞擒在手中,護在華云龍,夏遂良二人身前。
廟外,腳步聲由遠及近,整齊而沉重。駱英豪那沙啞的聲音穿透了薄薄的廟墻。
"霍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