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妖山
飛行了一個時辰,騰云飄入晚霞,變成紅丹丹一片燦爛,將人間的山野映襯地更美。胡嬌告訴蕭不歸:“我們到達(dá)妖山了。”
蕭不歸想象中的妖山應(yīng)該是烏煙瘴氣尸骸遍野,路途中再遇到一兩個吃人的妖怪,正大快朵頤地生吃人的血肉。現(xiàn)實中卻不是這樣子的。風(fēng)景如畫的山腳下立有一石牌坊,楹聯(lián)刻著妖魔鬼怪最可愛,骯臟人心狗不吃。橫批是禽獸可入,閑人免進(jìn)。
牌坊下有二妖,懸浮著一個怪胎,他沒有四肢,卻有一對翅膀,其他模樣與人無異,就是鷹鉤鼻子,圓圈眼睛,仿佛等候多時了,額頭上有風(fēng)干的汗?jié)n。
還站著一個怪胎,他像個猿人,有八只手臂,都很靈活。
“尚秋風(fēng)!”
“袁朗!”
二妖齊聲:“恭迎教主!”
石玉環(huán)問:“尹無相與花嵐呢?”
“他們兩個在大殿烹飪美食了。”袁朗看到豬煞背負(fù)重物已經(jīng)氣喘吁吁,就吹了個口哨。一群猴子從山林里跑出來,四只一組,各抬一個箱角去了。
豬煞卸下了負(fù)擔(dān),喘一口粗氣說:“可是累死我老豬了。還是袁兄心疼我。”然后收縮自己龐然大物的身軀變成一只小豬仔掛到薛可愛的肩膀上。
袁朗說:“現(xiàn)在七煞里要屬你的本事大,教主自然讓你多出一份力氣。”
大殿上,放著一張長桌,圍繞十二把交椅。還有好大的一口鐵鍋,灶里燃著炭火,鍋里湯水沸騰,煮了許多的香腸。尹無相拿了洗凈的腸衣,系死一頭,然后用葫蘆瓢做漏斗,灌入羊血,或塞入肉糜,做好一根香腸,就繼續(xù)投入沸水里。鍋里的蒸汽濕潤了尹無相的臉龐,他的臉旁如同泥塑,他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就把鼻子給抹平了。
花嵐相貌美顏,穿著鮮艷的衣裳,舉止優(yōu)雅。他捂著鼻子說:“這東西真難聞,我受不了了。”
尹無相說:“你裝什么裝,哪朵鮮花不施肥。我不信你沒吃過屎尿。”
花嵐回懟說:“你手上都是泥巴,臟了香腸,若是被教主吃到了,小心把你打成爛泥。”
尹無相說:“教主是石頭做的,我是泥巴做的,我們倆是遠(yuǎn)親。你少在這里嚇唬我。”
石玉環(huán)步入大殿內(nèi),他們的交談自然是聽到了。就批評:“你們兩個又在拌嘴。”說著伸手從沸水里拿出熱乎乎的香腸就吃,根本不怕燙。完全沒有女人的優(yōu)雅。并對大家說:“都坐下吧,我們喝酒吃肉。”
胡嬌用筷子將香腸撈出來,盛在幾個盤子里分享給大家。豬小胃口就小,豬煞便跳下薛可愛的肩膀,變化出大肚子的人形來,找了把椅子坐下。尚秋鳳收攏了翅膀,平穩(wěn)地落在椅子上,沒有手腳,便靠長舌頭吃飯,他的長舌頭靈活如同手臂,吃香腸喝碗酒輕而易舉。袁朗眼疾手快。八只手臂,一雙手拿刀將香腸切成肉片裝盤,一只手灑香菜佐料,一只手拿碗喝酒,一只手還在撓頭,蕭不歸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嘆息:眼睛比手還忙。
尹無相用青銅鏡,小刀,修塑好了臉龐五官,整理好面容,見到英俊的蕭不歸孤坐,從烏鴉口中知道七煞槍換了主人,明知故問:“這位是誰?”
“我叫蕭不歸,前輩好。”
尹無相說:“小子挺有禮貌的,孺子可教。”
蕭不歸說:“過獎了前輩。”
尹無相說:“以后叫我尹護(hù)法就好。”說著,介紹起旁人來:“他叫花嵐,是個不男不女的花妖。”
花嵐也不生氣,只是用巴掌又打壞了尹五相的臉,讓尹五相再次面目全非。并嬉笑地對蕭不歸說:“不要聽他亂說,以后你叫我花哥哥就好。”
蕭不歸禮貌說:“花哥好。”
胡嬌又介紹說:“蕭不歸,這兩位是袁大哥,尚大哥。”
蕭不歸木訥,起身喊:“袁大哥好,尚大哥好。”
袁朗舉起一碗酒來說:“不要只說好,我們喝一碗。”
“多謝。”蕭不歸飲下酒水,醇香四溢,回味甘甜,忍不住贊嘆:“果真是好酒。”
花嵐得意說:“這高粱酒里有我采集的百果、蜂蜜。自然好喝。”
因為好喝,蕭不歸又向大家敬了一碗酒。彼此你推我讓的,故又多喝了十幾碗,酒喝多了話就多:“我聽說魔教有兩位教主的,怎么不見姬傾城教主?”
石玉環(huán)放下吃了一半的香腸,又喝下一碗酒說:“我做了這么多年的教主,也未曾與姬傾城見過面。我出現(xiàn)的時候她必然不在。”
蕭不歸還想說什么,被胡嬌一碗酒喂到嘴邊:“蕭不歸,陪我喝酒。”
蕭不歸不能拒絕,喝了胡嬌的酒,還有袁朗的酒,尹無相的酒,薛可愛的酒……大家熱情的目的就是少說話多喝酒,被灌了幾碗酒,蕭不歸就醉了,整個人爛醉如泥,手腳不聽使喚,椅子都坐不住了,癱睡在了長桌下。
等到石教主休息去了,除尹無相與袁朗在大殿里交頭接耳,其余都散了,豬煞將蕭不歸背負(fù)了,送去胡嬌的宅邸。
小溪里,放了幾塊大石頭做橋,過了小溪便是茅屋小院,屋子里陳設(shè)簡單,只有一個衣櫥,一張大床,一個桌子,一個水壺,一個碗,一個凳子。
豬煞放下蕭不歸就走了,胡嬌為蕭不歸鋪好被褥,脫去衣裳,一張床,兩個被窩,分睡而眠。
茅屋外的一片小樹林是尚秋風(fēng)的地盤,他現(xiàn)在困乏了,不過睡覺的方式卻很特別,先振翅飛起,升入云霄,然后就入睡了,張開的翅膀減緩了他下降的速度,睡夢里他還會偶爾撲打幾下翅膀,等到早晨,他才能從云霄降落到樹上蘇醒過來。降落過程恰巧是一晚的時間,他這種別致的睡眠以天地為被褥,使人稱奇。江湖中人因此